元靚吼著,她沒經曆過,可是孫素瓷被逼到回家休學,每天吃藥。
現在是她。
對麵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感爆發驚呆,麵麵相覷。
“記著,你們霸淩孫素瓷,我沒看見,不然,當時被霸淩的,是你們,你,你,你,你,以及你們身後的人,一個逃不掉,敢動我嗎?”
“王勁什麼德行要介紹嗎?就算今天丁憩拿刀……捅死王勁,我看到了,也隻會在旁邊……拍、手、叫、好。”
“滾——”
一些人真實的痛苦變成了另一些人愉快的談資;
過去無法言說的絕望,變成了未來一遍又一遍的調遣。
元靚不會受欺負的,聲嘶力竭地吼出來,滿眼都是血絲,鬢角被汗沾濕透的發絲黏在嘴邊,仲夏的風第一次這熱烈,熱烈到殘忍,沁著血。
滿天黃昏,盡是溫柔。拂麵而來的微風,也已沒有正午那般灼熱,多了幾分微涼。街道旁的車輛鳴笛聲沉沉,兩旁的店家也早已亮了燈火。
其他都走了,隻剩下王惠。
元靚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快速往右轉身,忍住反嘔衝動,邁開腿往前跑。
不想糾纏。
喘息聲,耳邊的輕風不斷刮著。
元靚迷茫地奔跑,沒注意,被一塊板磚絆倒,兩隻胳膊瞬間擦傷皮,像是被閃電擊中,先是麻木,後是疼痛。
元靚強撐難受,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往左邊跑。
幾分鍾後居然到了一個死胡同,灰牆有兩米高,牆前一片空曠,隻有右前方有一堆蒼蠅密布的亮綠色垃圾桶。
元靚強忍著惡心,抬起右手輕輕拎開,鼻子裏聞到腐朽的味道,像是放這了幾天的豆腐乳,臭上加臭。
元靚無法下決心鑽進去,便站在一堆綠色垃圾桶邊上,看著黑色帶著剩飯的髒垃圾袋,往後退了幾步,退到牆角邊上,背靠著牆壁,忍不住大哭起來,眼淚不停流著,鼻子也哭紅了。
親愛的大法官,我好想你。
想到我難受。
想提前告訴櫻花,不用開了,我等的人不會來。
巷口,是王惠,舉著棍子。
在棍子朝她身上砸下的那一瞬,元靚迅速地側過身,巧妙的轉到她身後,狠狠地踹了一腳。
王惠重心不穩,直直地臉著地,棍子也從手中脫落,嘴裏吐出一句髒話:“賤貨。”
元靚見狀又重重的地在她身上踢了幾腳,然後俯下身從地上拿起那個棍棒。
王惠仿佛被惹怒般,堅強爬起來,挑釁似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說道:“你也想學丁憩殺人?”
元靚聽到後仿佛耳中進了不幹淨的東西似的,用手摸了一下耳朵。眉也顯現出淩厲之氣,滿臉都是“你找死”這三個字。
然後二話不說,揪住她校服衣領,猛地朝她逼近,膝蓋直直頂住她小腹,緊接著又巧妙按住穴位,緊緊禁錮她手腕,絲毫不給對方一絲反應的時間,便凶悍地將對方拉向自己這邊。
一個漂亮又巧妙的過肩摔就這樣完成了,幹淨利索,又凶悍狠厲。
結束這一切後,元靚嫌棄地拍了幾下手掌,輕輕把自己身上的灰給彈落。
過肩摔是楚幻教的。
身後的王惠則眼前發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也滿是殷紅的鮮血。
元靚冷著臉離開。
仲夏的風還是有些燥熱,拂過樹梢落下一地的陰涼。走了沒幾十米就到了路邊上的大榕樹,盤根錯節,垂下了長長的條子,像是柳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