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把你哥換洗衣裳帶兩套，洗漱用品也帶著，得做手術。”丁憩扭頭快速對元靚說。
元靚跑到衣櫃邊拿著一套衣裳，順手把牙杯帶著，急匆匆追上去，坐在後座陪著程雲諫。
程雲諫除了疼痛，表情似乎越來越疲倦，還有一點兒焦躁。
“哥，對不起，我讓你喝了糊鍋巴湯，是不是好難受？”元靚用掌心給他揉揉肚子。
“屁話，當然難受，周末照護我，還有你老公，一個不能跑。”程雲諫偷偷笑，闌尾炎是平時壓力大今晚爆發，根本不是靚靚的鍋，不過，他的靚靚真的調皮可愛。
便宜丁憩了。
元靚隻好接受他的要求。
幸虧程雲諫沒大問題。
打針之後那幾天沒事，元靚以為小狗咬人這件事就過去了，而且元靚還挺開心的，因為小狗咬傷了右手手指，寫不了作業了，還能大學請假。
但是老師又催得緊。
學習通上高數題目必須做。
周末程雲諫帶病給她寫，好多年沒接觸。
基本都忘了。
一到晚上，就跟個山上的猴現出原形似的，抓耳撓腮。
不過程雲諫的字很漂亮。
但元靚字就一般，胖娃娃似的。
“元靚，我內褲沒有。”程雲諫從衛生間探個頭，就一整個崩潰。
元靚才想起來，忘記拿，便打電話給回家做飯的丁憩：“老公，我哥沒內褲，你順便從家裏帶兩條你沒用過的，他潔癖，新買的很髒。”
“我穿他內褲，你大爺。”程雲諫嘟囔著。
元靚白了一眼：“不想借沒事，讓我哥過敏去。”
丁憩微提唇角：“你不會別扭？”
“不會啊。”元靚還沒理解。
丁憩又輕輕說一句話。
元靚臉頰直線飆紅：“流氓。”
“你們別打情罵俏，我真服了，能不能先把我大褲衩帶過來。”程雲諫推開門，捂著擋飛速鑽到被窩。
元靚嫌棄一笑：“幹嘛？”
“你都是有老公的人。”程雲諫說得明白，“妹妹，哥要吃蘋果。”
“哥，雖然我們沒得血緣關係，那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元靚捏著個蛇果給他削皮，小心翼翼，生怕削斷不吉利。
“妹妹，哥喜歡你。”程雲諫眼神真誠。
元靚一沒注意，蘋果皮斷了，直接捏著拳給他鼻子一下：“有病。”
程雲諫也是沒趣逗逗她，沒想她那麼相信她哥，不當做男人的那種相信。
“元靚，你說，哥要是喜歡你，是不是很變態？”程雲諫問得不清不楚。
元靚又賞他一巴掌：“你說喜歡丁憩我都會遲疑兩秒。我？你養大的，尿布都是你換的，你不變態？喜歡我。”
程雲諫皺著眉：“我也才比你大七歲。”
“你怕是在物理所憋瘋了，需要經費嗎？我提供。”元靚特嫌棄。
“你跟丁憩學了什麼？”程雲諫拿著枕頭敲元靚腦袋。
“處男不懂。”元靚壞笑一下。
程雲諫臉色不悅：“你們第一次什麼時候？”
“我退學。”元靚似乎回憶開心，唇角帶著淺笑。
“那麼小，丁憩是變態啊。”程雲諫真的生氣，自己妹妹那麼小就遭受魔爪，真是想踹人。
元靚熬過了正午醫院消毒水，心跳得那麼快，全身都跟著發顫，小心翼翼地藏在門口麵，透過狹窄門縫，能看見別人，但別人看不見我，就等著，一等就是十五分鍾。
“小妻子，哥哥來啦。”丁憩剛進來就從餘光瞥見元靚，也沒戳穿。
元靚踮著腳，想要捂他眼睛。
丁憩裝作沒看見，甚至微曲膝蓋，等著小妻子過來調皮。
元靚一下跳到他背上，捂著眼。
“是誰啊？”丁憩又一次配合。
“猜猜。”元靚故意變聲。
丁憩隨便說出一個名字。
“你的小妻子，不記得聲音？”
元靚趕緊下來，抱著他胳膊。
“有些不記得，以後小妻子多說些話，我怕想念，微信語音不解相思。”
丁憩繼而又一陣笑聲，似乎小心翼翼踩著腳下不規則的鵝卵石時發出的，飄蕩在深秋的天空裏。
“你們有病。”程雲諫從床上爬起來，把丁憩手上袋子拽過來，鑽進衛生間。
一個淺藍色信封掉到地上。
元靚低頭一看：“哪個小女生給你的情書啊？”
丁憩俯下身勾起，展示上麵字跡。
元靚接過紙時胳膊都在顫抖，紙張鬆脆，在他的手指間輕微作響，上麵的筆跡是一種長長的斜體字，英文的。
“怎麼啦？”元靚不解。
“你那個大學男同學給你信封，我怎麼能服輸啊？”
“你這叫浪漫，之前收到的情書那叫個災難。”元靚沒有立馬看，偷偷藏在身後，怕掉眼淚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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