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妻子,不夠。(2 / 2)

“我從沒想過我閱讀過的那些書、體驗過的那麼角色和人生、鑒賞過的那些情詩與戲劇最後都會用來表白愛情,直到我遇見你。”

上周五,元靚到班級自習室,在放置的書裏發現了一封信,就是俗稱的情書,裏麵訴說了對她的喜歡,並且詳細描述了最近幾次尾隨她放學的過程,還知道她住哪個小區,包括她穿的什麼衣服,跟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走,有說有笑,遇到別的男生打了招呼,隱隱約約說了什麼話,去過書店、咖啡店,做了什麼事,在哪裏分開的……還說他看到元靚和別的男生女生一起有說有笑,激動得手發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衝上去,揍人。

元靚被嚇慘了,現在準備從下周開始,叫丁憩接送放學整整一學期。

謝謝他八輩兒祖宗!

養狗的第二個星期,放學回家,狗不見了,香蕉形狀的狗窩都沒了。

當時家裏就程雲諫陪她,元靚一邊哭,一邊按樓梯按鈕下樓,在門口樓梯處,抱著膝蓋坐台階上,等丁憩從律師事務所回家。

“妹妹,晚上冷,先回去。”程雲諫坐在地板上陪她。

元靚都想好一係列話了,就差見到丁憩麵,然後就問他,唾沫星子直飛的那種。

丁憩那天有事兒,加班,比平時回來稍微晚點。

提前在手機上說了。

元靚坐在樓梯口都等到天黑了。

元靚越等,就越生氣,甚至還在草叢裏撿了個快爛了的破棍子,想打他,把他腿打斷。

元靚抱著膝蓋,出門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問怎麼了,也不說話,就一直哭一直哭,眼睛都哭紅了。

丁憩晚上八點多才回來。

“怎麼了?”丁憩右膝蓋跪地上,半蹲著給她擦眼淚,滿眼著急。

程雲諫見他過來也知趣離開。

元靚當時都忘記要打他了,就在那兒哭。

“狗給同事養,沒賣狗肉鋪。”丁憩又安慰地摸了她頭。

元靚當時愣了下,然後哭得更慘。

“你還——,嗚嗚嗚——,想吃它?”元靚右手握著爛棍子,右手拽著他衣服,一直錘他。

“兔子很安全。”丁憩摟著她,就任著她的打。

丁憩把元靚哄回家之後,從他房間裏搬出好幾大包零食,摟在懷裏,安慰了我半宿,就算剛下班,真的好累。

元靚就無理取鬧:“你賠我,你賠我……”

丁憩鬧不過,無奈地說:“好,哥哥賠你。”

元靚真信了,瞪大已經酸痛的眼,十分認真地問:“什麼時候?”

“現在。”丁憩歎了口氣,仿佛做了十分艱難的抉擇。

元靚才明白,又被哄,哭得更凶。

恍惚之間,聽到一個字:汪。

丁憩發出來的。

元靚當時驚呆了。

丁憩這是在學狗叫嗎?

“渴不渴?眼水都哭幹了吧?”丁憩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

元靚都來不及嘲笑他,嘴巴裏就被他用杯子灌了一大口水,這才意識到是真的好渴,把一整杯水都喝了。

“水加滿了,繼續哭吧。”丁憩認真地說。

元靚瞪了他一眼,想著才不會哭。

當時真哭累了,持續性輸出,元靚坐在沙發上靠著,跟丁憩鬥氣,後來睡著了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起來就在床上,頭發散的,外套都脫了,應該是丁憩抱到床上的,可能是怕發圈硌著腦袋,就把發圈擼下來了。

陽光從窗外斜照進室內,光線中浮著銀色的塵埃。床對麵牆麵上掛著兩幅畫,一幅是徹底的抽象主義作品,一幅則是朦朧的城市街景。

“眼睛疼嗎?”丁憩抬起那雙碩大的手搓了搓臉,下頦輕動,背景窗台上有個老式收音機,牆上掛著一幅暮色山間的風景油畫,輕紗床簾在悄無聲息的風中輕輕搖晃。

元靚那沒有血色的臉凝視著丁憩,他明顯剛醒,頭發淩亂不堪,麵頰上還印著枕頭上刺繡花紋。

在家裏,丁憩絲毫沒形象,違和感太強,像香奈兒香水區放六神花露水。

元靚舒舒服服地靠著床背,一條胳膊肘搭在敞開的抱枕上。

丁憩俯下身,站在插座邊,扶著數據線給剃須刀插上電,結果沒反應。

“數據線壞了。”元靚撐著胳膊爬起來。

深秋就這樣,偶爾酷熱,發悶。

元靚溜下床,赤腳踩在華夫格淺綠色毯子上,隨手把簾朝左右兩邊拉開,古典墨綠簾子沉重,風吹不動,又走到一邊的紫檀實木色穿衣鏡前,把睡衣裏外脫個幹淨,踮著腳尖,前前後後瞧了個遍,帶著剛醒的慵懶。

丁憩微放大瞳孔,走到一邊,把簾子拉起來,空間晦暗,暗銅色走廊在鏡中輕微扭曲,漫溢著古典的光。鏡框的細部的銅綠瑕疵繁複滋生,似是無意間被捕捉到:“小妻子,有早八嗎?”

“沒有。”元靚笑得羞澀,“夠嗎?”

“小妻子,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