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憩看到這眼神還是有些壓力。
他是要給小妻子婚禮的。
必須要清清白白。
可是,涉及太多人和事。
養父母和丁妍。
王家兄妹。
事務所。
公司。
學校。
……
如果這一切都不重要,丁憩那人生二十三到二十九歲的七年全都是白費,他所謂的贖罪也不過是泡沫,丁妍還是不能換個人生,活下去。
“怎麼發呆?”
元靚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像兔子一樣動動鼻子,隨後露出一副極其愉悅的表情,就像貓咪嗅到了美食一般。
“沒事。”丁憩轉移話題,還是心虛,在椅子上坐下,暖洋洋地滲透到體內,微亮的天空中,朝陽柔和的光線穿透霧麵玻璃斜射進來,窗戶半開,被風吹得微微晃動的樹葉低吟。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她臉頰上,元靚接著,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她和丁憩:“遇到難受的事了?”
“元靚,對不起,我不能翻案,不是能力不夠,是沒辦法,這七年是我賠給丁妍的,那天不是我,王勁就不會醉酒侵犯她,我遭報應,應得的。”
元靚難得沉默,鬼知道她有多想跟丁憩光明正大在一起,而不是現在這樣總是有人嚼舌根,罵丁憩殺人犯,她真的好難過,不想他一輩子背著。
透過車窗往外看,兩旁的樹木沿路而過,細碎的陽光從枝葉縫隙間灑落,元靚眯起眼睛,在光線耀目得眼前一片空白的瞬間,心也空缺。
“今天新人非常的幸福,他們也想把這份幸福傳遞給在場的未婚女孩,傳說誰接到這手捧花,誰就是下一個最幸福的新娘。”
主持人特別熱情的話,在整個場館裏回蕩。
元靚沒有說話,側著身子,向左抬頭,看了一下舞台,就看到自己的新郎穿著灰色西服,打著有點土的紅領帶,笑得特別憨。
元靚目光直直定在新娘捧花上,白玫瑰上麵有著藍色的小點點,可好看。
丁憩注意到元靚視線。
元靚沒回答。
丁憩坐座位上抬起右手,朝新郎官示意一下,用不高不低地聲音說:“趙博,讓林月把花往我這邊扔。
元靚沒敢抬頭。
趙博拿這個話筒,滿臉嘚瑟,然後說:“憩爺,想結婚了?”
“我家小朋友喜歡。”丁憩無奈揚聲說了句。
元靚歎了口氣,依舊趴在桌麵,抬眸往舞台上看過去。
“你還有求我的一天?林月,往丁憩反方向扔捧花。”趙博已經嘚瑟到不行,感覺到達了人生的巔峰。
穿著白婚紗的新娘笑了一下,然後說:“我還要扔遠一點,老畜生是真不要臉。”
丁憩無語地位子上站起來,邁著大跨步往另一邊奔跑。
“林月,快扔!”趙博特別激動,一邊跳一邊說。
新娘大吃一驚,連忙背過身去,往後隨手一扔,心有餘悸,壓低聲音對趙博說:“老畜生腿真長。”
丁憩快速奔跑,不斷瞄準那捧花,穿越人海,穿著考究的西裝往前擠,那捧花就跟就跟有靈魂似的,在不同人的手上來回跳。
丁憩抬起右手快速把那捧花拽下,窩在自己的懷裏。
“老畜生拿到了!”
“臥槽!”
“群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