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風波就這麼過去,元靚全身投入刷績點的浪潮中,每天都呆在學校圖書館,真的,卷死。
其實,元靚也沒那麼大欲望。
隻不過,被刺激到。
那天,元靚剛從圖書館借書出來,碰見四字室友,楊梓文琪,一碰見,四字就說:“我從小到大碰見的競爭對手最後都會被我打敗。”
元靚到現在也想不通她當時為什麼那麼中二,還真的回複:“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碰見我!”
當時給她氣的得頓了頓,然後走到草坪上,並順著草坪繼續往前走,準確來說,是暴走,身後跟著一個小小的影子,繞過玫瑰花壇,邊走邊用一根手指輕輕觸碰著那個日晷。
丁憩也就漸漸習慣元靚早出晚歸,準備雅思托福敲代碼……有時候晚上天下暴雨,他會有意無意在圖書館裏多待一會兒陪她,等待元靚完成今天的學習任務後才去接她回家。
丁憩看著她抱著沉重的課本和學習資料從圖書館的角落裏走出來,腳步聲在空蕩蕩大廳裏清晰傳入他的耳膜,豆大的雨水砸在整麵牆的落地玻璃窗,他則能跟她在窗外的洶湧風雨中共享此刻的一方寧靜。
丁憩接過她的背包:“我可能是瘋了,但你絕對是病了。”
“該卷還得卷,躺平這種思想不是穩了,就是卷完了進賢者時間,聽聽就得了,而且我才不會輸。”
電梯裏擠滿了人,但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畢竟都卷得說不出話,吊著一口氣,誰都不知道站在自己旁邊看似普通的幹飯人是什麼來頭,一屋子狀元,背景都強大,怕說錯話,惹了一身騷,都心照不宣地閉上嘴巴。
擠上電梯後大約半分鍾,元靚便下到一樓,為了防止學校代跑小姐妹的連環奪命電話,她把書本全都交給丁憩,一路小跑,直奔圖書館大樓門口。
手機在此時震動起來,屏幕上來電顯示是一串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卻沒有備注,元靚攥著手機,四處搜尋著大學專業代跑腿的身影。
元靚高度近視,微微眯起眼張望的時候,模糊中走進一個姑娘,孜拉來。
“元靚,給,太卷了吧你,晚上回去注意安全。”孜拉來打個招呼就繼續帶跑腿去。
“再見。”元靚餓虎撲食似的抓著袋子,從裏麵拿出個三明治,大口大口咬著,嘴巴兩頰鼓著,河豚似的,“嗚嗚嗚”發出聲音。
丁憩有些吃驚,怪不得最近小妻子都瘦了,看著狼吞虎咽的元靚,趕緊從包裏取出保溫杯,湊到唇邊吹吹,擔心她嗆著:“下次九點半就得回家。”
“好的。”
元靚嘴上答應得很好,行動上堅決不改,上次也是這麼答應的,我行我素、雷打不動,學嗨了都想不回家。
兩人回家經過一個天橋,遠遠看見路燈下有一排坐著老大爺,麵前擺著幾塊白板,上麵粗粗拉拉豎寫著起名、看相、取痣幾個大字,地上還擺著周易八卦圖,還有八卦簽。
元靚緩解氣氛:“丁憩,請我算命行不行?”
丁憩覺得有點意思:“算什麼?”
“嗯……”元靚轉過身看他,“給你算算桃花,給我算算財運,還有期末績點,能不能滿績。”
丁憩倒著走,步伐變慢,壓著步。
元靚說:“你桃花多。”
“是麼?”
“不信?”元靚走到路燈正下麵,拽著他手,“大爺,幫他看看。”
丁憩隻得跟過去,輕抬一下左臂,先將自己薄毛衣袖口卷了上去,再扯開袖口,平攤掌心,找了個看手相。
“大爺,是不是桃花多?”元靚死死抓著丁憩手腕。
大爺用口水塗了下指尖,翻了個卷了頁紙質泛黃的《麵相手相詳解》。
“感情紋在智能紋的上方,是從小拇指的下部開始,橫穿手掌上部,一直延伸到食指的粗紋。”
“這位先生是純情型感情紋,感情紋的末端延伸到食指和中指之間,不會因墜入愛情的狂濤之中而喪失理智和判斷,不喜歡也不會輕易做輕浮舉動。”
“二十。”
元靚拽著丁憩手腕拉著他就跑,等回頭看沒人追上大口大口換氣,抱著他胳膊,靠在他胸口,吐槽道:“坑人麼不是,就翻一下,二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