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靚剛剛經曆社死現場,出神把自己蜷得小小的,縮在一張玫瑰椅裏,一頭深栗色卷發隨意紮個辮子甩在肩上,臉上幾綹淩亂的碎發,專心致誌地咬著手指甲,兩條腿伸得筆筆直,正好擱在一旁的發呆的丁憩的肩膀上。
“我吃不下,好丟人。”元靚晃著腳,直到丁憩拍了下她腳背才收縮。
丁憩探著身子把她的毛線編織發圈套在自己手腕,理了理垂到她臉側的幾縷深栗色卷發,笑道:“會尷尬了?”
元靚懶散又筆直地走到陽台前,一手拿著拆了口的德文標簽紅酒瓶,一手滑著淺藍色碎花窗簾,嘴裏半叼著一根抽去濾嘴的香煙,頂上暖黃色的燈光灑在她皮膚上,泛出一層性感又撩人的蜜色。
元靚仰頭眯著眼看了看小香薰燈,不滿意地皺了皺眉,然後捏掉唇角的香煙夾在指間,對著酒瓶子喝了一口紅,些許流出來,洇紅鎖骨處領口:“我決定跳樓重新做人,那可是我偶像,他肯定覺得我很暴力。”
丁憩連一隻杯子都沒拿,然後拿走元靚手中的酒瓶,往嘴巴裏猛灌了一大口:“過來聊聊。”
元靚神情低落,無力拎著酒瓶子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嗯?”
丁憩看到元靚垂頭耷腦地坐著,忙走過去扶住她肩膀:“這麼難過?”
元靚抬眸帶著怨氣看他一眼,上前一步,低頭栽他懷裏,額頭抵著他的胸口用力磕了磕,沒精打采道:“翁恤是我好多年的偶像,陪著我長大的。”
丁憩摟著她的腰笑道:“之前怎麼沒說過他對你很重要?”
元靚很委屈地“哼”了一聲,泄憤似的用腦門撞他的胸口:“也沒那麼深情,就是我形象毀了,難受,想哭。”
丁憩被他一撞,全身筋骨軟了一大半,忙笑著安慰她:“沒毀。”
元靚把腦袋垂得更低,嘴裏嘀嘀咕咕地說了句什麼。
丁憩沒聽清,湊過去仔細辯識,隻歎了聲氣,道:“明天你解釋一下,一點也不暴力。”
元靚從他懷裏退開,撥了撥丁憩被蹭亂的頭發:“此地無銀三百兩。”
丁憩:“才不是。”
元靚歪了歪腦袋,很真誠又愚蠢地問:“那怎麼說?我很溫柔的。”
丁憩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她手心裏攥著的紅酒瓶往嘴裏灌,轉身要走,領子忽然被元靚揪住,隨即兩人吻著,紅酒往下灌著,如瀑布般澆灌著,吻得有些窒息,渾身都是醇厚紅酒味。
“丁憩,我很暴力。”元靚順著他的唇往下吻,輕咬著他喉結,那略微上挑的眼睛和細高的鼻梁依然如故,隻是臉頰帶著莫名撩人感,下巴微翹。
“暴力兔子?”丁憩夾著元靚走上一段狹長的樓梯,盡頭是一間投影室,掛著不倫不類的璀璨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