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不盼著早日抱孫?(1 / 2)

元靚隻覺得疑惑。

陌生人,你為什麼眼含熱淚?

她從不會知道,有人竟如此豔羨。

薑諒看著遠處,漸漸變小的背影,隻覺得有些空洞,超脫於落寞之外,那種蒼白無力,原來她這麼些年的刻意,不過隻是……東施效顰。

元靚一手捧著杯咖啡,隨手取了野營地的一根冒青色狗尾巴草,叼了根燃著的煙似的,懶懶散散地含在嘴裏,插兜慢慢悠悠往前走,動作依舊閑散又欠打,半眯著眼睛打個哈欠,更拽了。

薑諒任著她再次擦肩而過。

元靚到了帳篷邊,把翹起的狗尾巴草插到丁憩頭上,放肆笑了笑,指著他鼻子罵頭上有小狗呢。

元靚俯身跪著,一手在方格毯上找袋小零食,握緊一根牛奶巧克力威化,一排門牙像小鬆鼠,哢嚓、哢嚓,巧克力威化發出脆響,越來越短。

丁憩伸手摸摸元靚一路跑來汗濕的額頭,問:“著急什麼?”

一整條威化已被她消滅後,元靚接過他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說:“我碰見噩夢了。”

“啊?”丁憩倒是覺得有趣。

“那啥,買咖啡呢,莽莽撞撞地跑進去,臉上的笑還樂嗬嗬掛著呢,我擦啊,一看是我們班學習機,跟見了閻王一樣,瞬間鐵青,隻能快跑!”

元靚咳嗽幾聲,繪聲繪色地描述。

“這麼怕她?”丁憩捏著一小塊紙巾給她擦汗。

“那是,要是所有人都像四字那樣囂張且無腦,這就好辦多了,那‘學習機’同學一天到晚學習,我剛瞅著她在那兒預習下學期內容呢,可恐怖,我專業第一,她第二,差了一點分數,就因為她仰臥起坐不合格。”

元靚隻覺毛骨悚然,連忙吞幾大口椒鹽小餅幹塞嘴巴裏,給自己壓壓驚。

“你不也不合格嗎?”丁憩擰開個汽水罐給她遞過去。

元靚仰著脖子,又悶了一大口,嘴巴裏還有餅幹碎屑,連忙嘟囔道:“那不一樣,我接近及格,她接近零分。”

“你還挺要麵兒的,你體測仰臥起坐那一項,十分就得了兩分,哪裏接近及格?”丁憩盤腿坐在野營毛毯上,可稀罕看著古靈精怪的元靚,睫毛顫著,忍俊不禁的模樣招人笑。

“學習機還一分,她接近零分,我是不是接近及格?”元靚抓住語言漏洞使勁撇清自己的笨蛋嫌疑,強詞奪理。

丁憩笑笑也不再說話。

元靚覺得自己終於變成一個怨婦,估計再過兩年,就要往潑婦方向發展。

“你瞪我幹嗎?那麼大個眼珠子,挺嚇人的。”丁憩開著玩笑。

“就瞪你。”元靚帶著點怨氣。

“那我也瞪你!”丁憩不甘示弱,放大眼眶子,露出更多的眼白。

元靚莫名其妙,張著嘴愣了半天,氣勢洶洶地說:“反彈!”

“反彈無效!”丁憩幽幽地說。

元靚懷疑自己老公什麼東西?到底長沒長大?他居然還嫌自己的眼睛瞪得不夠大,用兩隻手一直強撐著。

“你接下來是不要說,保護膜!”

丁憩抬眸淺笑,似乎早已看穿。

元靚語塞,腦筋一轉:“你聽沒聽過小丁的故事?”

“小丁什麼故事?”

“從前有個小孩兒叫小丁,”元靚刻意拉長聲調,製造出恐怖的氛圍,隻不過失敗,“他猜別人說的話。”

“後來呢?”

“後來他死了。”

“怎麼死的?”

“被他老婆一平底鍋拍死的。”

丁憩已經習慣,不過還是覺得有些無語,願意怎麼死怎麼死,反正那個小丁不是他,嗯,一定不是。

薑諒站在遠處看著他們鬧,眼裏裝滿了淚水,為什麼呢?

原來自始至終被困住的隻有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浪漫的極端主義,還是,極端的浪漫主義。

一遍遍重溫過去,可是,過去就困在過去,轉頭是錯,向前是錯,執著是錯,看開是錯。就算努力去糾正所有的錯,過程是錯,結果同樣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