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淚不爭氣地嘩嘩流,流得如同山洪爆發般,怎麼都止不住。
為什麼要好奇這塊毯子啊,她沒事為什麼要窺探阿深的內心呢。
她承認,她還沒做好準備迎接他的深情。
這世界上,當你知道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在尋找你,觸摸你,走近你,終使溝壑縱深,他依然撥開萬般雲層,義無反顧朝你伸手展笑,那何嚐不是另種幸運。
已哭成花貓的人,見著那隻袖子正好擋著她眼睛,便就著布料當手絹抹拭。
對這種大喇喇的性子,薄深愈發適應並慣著唐若初,“袖子不夠擦,你可以往我胸前蹭,我不介意這件衣服弄上滿身鼻涕。”
換作別的人,會是趕緊鬆開,要點臉的跑開。
可薄深找的這女孩,偏是個喜愛順勢爬的人。
唐若初故作慘兮兮的狀,臉朝下一埋,真就紮進那灰色家居服裏。
鼻尖剛一碰到,觸底反彈般地又將薄深倏地推開,兩手扶上腰,像要與他對掐樣,嬉笑道,“想得美,才不給你機會埋汰我呢,我不上你的當,哼。”
不知何時,小初已經拋卻初時的距離感,同他這樣無遮掩地展現自我。
他要的就是這份真實。
如同小時,鼓著肉乎的臉頰,引領幾個膽小的男孩眺望濱城的盛世美景。
他趁著人不注意,長臂揮出,將唐若初擎在胸前。
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他這個快一米九的大高個前,像一隻嬌小的鳥,被收進他的嗬護下。
這一回合,他輕柔地點吻她的眉,她的鼻梁,她的唇,直至脖頸。
纖長的脖頸有在顫抖,那是獨屬於他的敏感點。
耳根有股奶香味,好像是那杯鮮榨牛油果奶昔,讓身下的人變身一隻小嬰兒,通體散發誘人的奶甜。
如若不是哪個不識體的家夥連續撥打餐桌上的黑色專屬手機,落地窗前的兩人差點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薄深摸起電話,接道:“攔不住?嗯,到哪了?”
正問著呢,唐若初快一步打開了門,明靄怒不可遏,揚手落掌下來。
那一掌並未挨上唐若初的臉頰,它實實地把薄深拍得晃了兩下身體。
這力道,薄深暗自想。
他要是反應慢一秒,母親定把大病初愈的唐若初打個好歹出來不可。
不是,風夫人時勤沒給母親透口風嗎?
她還不知道小初的真實身份?
非要揪著父親的死往小初身上宣泄她的積痛。
薄玉泉的死因非正常死亡,這個秘密要不要跟母親一吐而快呢。
明靄又傲又怒氣地踏進這所小房子。
環視完客廳的角落,當視線移向桌子時,餐桌的空無一剩刺激得她又添幾份火,她撥開唐若初平靜的身子,啪地坐進一把有些搖晃的餐椅,為了穩住優雅的姿態,一隻手又扶上桌邊兒。
她哼哼道:“是阿深做的?你是把男人又當廚子又當凱子,可你算什麼東西!”
薄深當即反擊,“媽,能當廚子又當凱子的男人少,你是誇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