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玉直視蔣一浪:“此話怎講?”
蔣一浪打量著蕭子玉,然後說:“欲知後事且聽下文分解。”
蕭子玉冷笑道:“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就這故事而言,稍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到了尾聲--沒辦法再發展下去了!”
蔣一浪說:“君不聞‘故事無本,可長可短’嗎。”
蕭子玉斂起笑,表情嚴肅地說:“說故事也有規矩,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都梁人沒有幾個傻瓜,都知道朱企豐墓至今安然無恙,你的故事如果再延續幾天,說得文雅一點是‘畫蛇添足’,說得直白一些--你在愚弄都梁聽客!”
蔣一浪說:“原來蕭先生此來是不讓我往下講故事,這個容易,從明天開始不講就是。”
蕭子玉說:“不,我要你今天就把故事講完!”
蔣一浪:“就在這裏?”
蕭子玉:“沒錯,就在這裏。”
蔣一浪:“講給你一個人聽?”
蕭子玉:“對,就我一個人聽!”
蔣一浪盯了蕭子玉半晌,問道:“你是誰?”
蕭子玉:“這個重要嗎?如果我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聽客呢?”
蔣一浪:“不管你是誰,明天早點過來到止戈亭大廳占位置!”
蕭子玉:“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態度,今天你非得在我麵前把故事講完不可?”
蔣一浪偏著頭:“如果我硬是不講呢?”
蕭子玉:“你就是條漢子,我是隻狗熊。”
蔣一浪說:“我確實是條漢子,這一點可以驗明正身!”
蕭子玉冷冷道:“我這就要驗明你的正身!”言畢拍響三下巴掌,舒振乾率一群人一擁而入,用槍對準了蔣一浪。
“你、你們要幹什麼?”蔣一浪大驚失色。
蕭子玉:“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把故事的結局給我講出來!”
蔣一浪驚恐的臉上擠出笑:“不就是聽個故事嗎,犯不著這樣。”
舒振乾叱道:“你活膩了是不是?局座麵前你也敢如此放肆!”
蔣一浪立即收斂了許多:“蔣某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就給您講故事……卻說明亡清興、改朝換代之際,人心慌亂,朱成生率子孫趁亂來到墓地……這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朗夜,朱成生在迷宮一樣的墳場搜尋,費盡周折總算找到了被李銀匠做了記號的墓道入口,一家人小心翼翼掘開封土,一個幽深漆黑的洞口便出現在月色中……一家老小當時的心情是激動萬分,因為從此之後就可以盡享榮華富貴。激動過後大家冷靜下來,接著就是如何入墓室取寶。李銀匠曾經告訴過朱成生,說墓道很深,至少有三十餘丈路程,沿途都用青磚壘砌。為防萬一,朱成生決定由他一個人先進入墓室打探。他帶上斧頭、手舉火把,進入墓道沒有多久就驚慌失措地逃了出來……他告訴兒孫,快把洞口封上,以後世世代代都不要打這塚墓的主意了……朱成生交代完後,就一命嗚呼。局座,這個故事就算是講完了。蔣某人不敢留下半點尾巴。”
蕭子玉目光如炬盯著蔣一浪:“真的沒有留下尾巴?你說蔣二的先人存私心在前,怎麼到現在還不見分曉?”
蔣一浪道:“我一急就把這事給忘了,其實也沒有我講的那樣玄乎--朱成生其實就是蔣球的後代、蔣二的先人,他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一直向蔣琛的後代透露。”
蕭子玉一愣,蔣一浪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謎底卻是這麼簡單,確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遂問:“你還保留了什麼嗎?”
蔣一浪說:“沒有,我拿我的人格擔保沒有。”
蕭子玉問道:“你的人格能值多少錢?比唐伯虎的真跡《四季行樂圖》還貴嗎?”
蔣一浪道:“這是兩碼事,不可以比較的。”
蕭子玉厲聲道:“放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來人。把這個刁民押回大刑伺候!”
舒振乾和一班打手一擁而上,把蔣一浪按倒在地上。蔣一浪見蕭子玉動了真格的,語氣軟了下來:“局長大人,可以不用大刑嗎?”
蕭子玉揮揮手,舒振乾等人鬆了手退出包房,蕭子玉這才說話:“不用大刑也可以,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講出來!本局已經警告過你,不要把別人當傻瓜。誰都知道你來講故事隻是幌子,目的是等待一個人出現!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要等的人正是朱成生的後代!”
蔣一浪吃驚不已,道:“局座你是神仙。連我的心思你都知道,我確實是等一個人出現,他叫朱子湘,不過他不是朱成生的後人,他是朱企豐的嫡係傳人,手中掌握朱企豐墓的秘密圖紙。”
蕭子玉逼視著蔣一浪:“你是什麼人,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
蔣一浪避開蕭子玉的目光:“我才是朱成生的後人。朱企豐的墳裏機關重重,暗器遍地。隻有找到朱企豐的嫡係後人方可安全入內。”
蕭子玉臉上露出會心的笑,說:“朱企豐的嫡係傳人我可以找到。你敢保證他會交出圖紙嗎?”
蔣一浪想了想,說:“我可以試試。”
蕭子玉臉一沉,道:“如果你辦成了此事,本局絕對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