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我們正身處何處?”
這問題令澤齊爾有些錯愕,但很快便整理了一番思路,不知怎的冥冥中他似乎明白了麵前這人所為何事,剛才讓他帶著眼罩隻是個拙劣的幌子,他堅信自己的想法沒錯。
“尊敬的大人,我想我們此刻不在裁判所,而是身處船塢下方的密室之中。”
看到主教的眼神變得饒有興趣,澤齊爾知道自己的推論沒錯,順著麵前之人攤手的動作繼續分析。
“真正的裁判所必然會有更加華麗的外觀,而這裏外表看來卻十分破舊,鐵門前鎖孔的位置有著水苔,證明那個高度會在漲潮時被水淹沒,那時我便明白了讓我蒙眼前來不過是幌子,意圖與這漆黑狹長的通道相同,漲潮時這裏的入口會被水淹沒一大半,從外麵看不過是一個廢棄的水道。您的話又讓我聯想到,在碼頭可以借助排汙道方便地修建出這樣的場所。”
從主教的微笑中可以看出,他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可轉瞬他便叩了叩桌角,門外衝進來兩名高大的宗教警察,主教高聲嗬斥,指揮二人將澤齊爾逮捕。
“很不錯的想法,隻可惜一切都是你的妄斷,我聽夠胡言亂語了,去!把他關進水牢。”
兩人一把將澤齊爾拽起,巨大的力道幾乎要扯斷他的袖子,可澤齊爾沒有絲毫反抗,任憑被他們推搡著帶往監牢。從剛才主教的眼神中,他已經猜測出這身居高位的男人必是另有所圖,果不其然,在當天晚些時候,毫發未損的澤齊爾便被索尼婭接出了監獄。
對於索尼婭,澤齊爾在感激其幫助之餘並未透露關於談話的內容,隻是說自己因為來路不明被宗教警察帶去審問了一番,索尼婭深感抱歉的言語逼得澤齊爾愧疚不已,可也保持著應有的冷靜沒有將索尼婭拖入這個麻煩,同時他有預感自己將會從主教這裏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以解答自己幾日來的困惑。
午夜時分,索尼婭已經睡下,澤齊爾站在窗前靜靜等待著,果不其然,一名佝僂的男子從岸上現身靠近了澤齊爾的窗邊,壓低聲音說道。
“惠特曼大人想要當麵表達歉意。”
“所為何事?”
來人身形一頓,馬上又躬身回答。
“為今日對您的錯誤收押。”
澤齊爾滿意地點點頭,穿上早已準備好的大衣,輕巧地從窗戶翻過,靈巧的如同一隻黑貓,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看著暗淡水麵上自己被火光映出的模糊影子,澤齊爾有種堅定又夾雜些許迷茫的矛盾心情,到現在為止這遭遇隻給他謎團,懸而未決的疑惑怎能不叫人生出無力。可轉念一想今日的遭遇也許代表著轉機的出現,片刻的沉思過後澤齊爾抬起頭,看著麵前逐漸開闊的運河暗自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