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踩上去聽了一會兒不到,哢嚓一聲,矮房頂子漏了一個洞,
矮房年久破舊,屋頂實在是簡陋,就那麼輕輕一踩泥土檁條便掉的撲簌簌的,驚動了屋子裏麵的人,賀蘭雲霄一躍而上便跟幾人交上了手,他武功實在高強,一番打鬥之後四人勉強脫身,
在一個時辰後,身上都掛了點兒小彩回到了城中。
此時已經夜半,城中各處都已經打烊,還掛著紅燈籠的地方所剩無幾,陸尤冥憑借著這半年吃喝玩樂的經驗,帶著幾人在小巷子裏左轉右轉,找到了一家半夜三更依然在開業的茶寮,
茶寮不大,六七張桌子的位置,兩三個食客在慢慢悠悠的喝茶,說書先生把坊間趣事說的繪聲繪色,醒木拍的啪啪啪啪!
“話說這樊家的小娘子生來便是個不知廉恥之尤,她三歲的時候,便……”
“他媽的!”蒼耳一拍桌子便要去打這個滿嘴胡咧咧的混賬,錦瑟十幾歲的時候才來涼城,三歲的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一天到晚的瞎編排胡咧咧。
“坐下!”
唐青山伸手攔住了蒼耳,
錦瑟說道:“她不會介意的!”
她怎麼可能不介意?蒼耳就算在憨憨,也知道這隻是她安慰眾人的無奈之言。
現如今滿城都在議論她,除非樊家能翻案,否則錦瑟就會一直活在流言蜚語裏,
可偏偏,蹲守一個月好不容易人來了,那個破房頂子居然那麼不經踩,才聽了沒一會兒就被發現了。
蒼耳恨恨的一拍桌子,桌子嘎吱一聲差點兒被拍倒,他又氣鼓鼓的坐下,榆木的厚重凳子都差點兒沒經住,發出艱難的嘎吱聲。
小二哥多機靈的人,立刻跑到簾幔後麵找到了說書先生,沒過一會兒就變換了曲目,說起了個中規中矩的故事。
客人們深夜來此,本來便是來聽這涼州城第一美人的妖豔故事的,結果給換成了別的,那還有什麼趣味,於是一個個都悻悻的散了,小小的茶館裏便隻剩下了四人這一桌。
蒼耳氣悶無比:“頭兒,那兩人都說了啥?”他小聲的問唐青山。
唐青山道:“竟然都是些閨房之事。”
賀蘭雲霄一進門兒便問那女人道:“你說過的事情可都做到了?別忘了你的承諾。”
“哼,奴家怎麼會忘了自己的承諾呢……”她說罷從包袱裏拿出一件衣服,打開,竟然是一件繡著鳶尾花的藕荷色肚兜,
……之後便被人發現了。
唐青山臉上也帶上了失望之色。
“所以,賀蘭將軍變心了?”蒼耳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也難怪他驚訝,賀蘭雲霄和其夫人雲輕輕的故事,曾經是整個涼州城都廣為傳唱的傳奇,多少才子佳人歌頌過的風花雪月,多少戲台子名角兒都演繹過的故事,就連著茶館裏的說書先生現在也開始說起來了,
畢竟賀蘭將軍和其夫人雲輕輕的故事人們最愛聽,用來轉場真是啥錯也沒出過:
“……話說雲夫人當年為了賀蘭將軍那是千裏來相會,賀蘭將軍為了雲夫人那是隻身鬥連山堡,不要性命也要將她帶回來,力排眾議,寧願除族,也要和她雙宿雙飛……”
直到回到家裏,錦瑟還在想說書先生講過的故事。
她將臉上的疤痕拿下來,一筆一筆描繪上麵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