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流動造成的社會開放已經讓我們頭痛了,但與信息快捷、無障礙傳播帶來的社會開放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人員再流動總是有形的,一個大活人必然要呆在一個地方,而信息則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在網絡中、在電波中無孔不入,無往不至。
信息是社會管理中的一種很重要的資源。作決策靠什麼?就靠對信息的占有與掌握。為什麼領導的決策比我們普通百姓高明,就因為他們站的高、看的遠,掌握的信息多。在過去的時代背景下,信息的獲取與掌握呈“倒金字塔”狀態,決策層越高,掌握的信息越及時、越充分;信息的傳遞則是“正金字塔”狀態,從高到低層層逐級傳達,層級越低,知道的信息越少、也越遲。比如中央的精神與指示,往往是以中央文件的形式“此件到省軍級”,過上一段時間,再“此件到地師級”,又得再等一段時間才能“此件到縣團級”,最後,“此件可公開登報向全體黨員和群眾傳達”。這一個過程有些時候可能要一到兩個月。普通社會民眾不僅獲取信息的渠道不暢、時間滯後,相互間的信息交流也基本上不可能。在這樣的況下,即使有一到兩個地區或群體之間有不同甚至反對的意見,但由於相互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和聯絡,也無關大局,成不了氣候,影響不了既定政策;即使社會上出現了突事件,也比較容易封鎖消息,把影響控製在盡可能小的範圍之內,然後慢慢尋找對策。這種社會管理和控製模式我們已經很習慣了。
但是進入信息時代後,這種方式和理念已經很難再奏效了。信息化的展、特別是網絡技術的進步,把整個地球縮小成為了一個“地球村”。在網絡中,空間徹底消失了,邊界不複存在了,地位、身份、層級不再具有實際意義,無論咫尺還是天涯,無論是最高決策者還是社會普通群眾,都可以無障礙地出現在同一個平台中。信息可以方便地獲取,信息也能迅即地傳播。比如,像2001年美國的“9·11”事件,華盛頓時間上午8點45分第一架飛機撞了世貿大樓,北京時間晚上9點52分我正在家裏上網,突然網頁上彈出一條消息:“美國世貿大樓生不明爆炸”。這意味著什麼?就是美國世貿大樓生爆炸7分鍾後,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個普通中國人就知道了。
這樣開放的技術狀態直接導致相應開放的社會狀態,公開、透明日漸成為了當代中國社會的主要特征,也成為在信息時代執政的最基本要求。任何執政者都必須要在公開、透明的況下迅速做出決策,其決策結果又必須直接接受社會大眾的評判與檢驗。但是現在的形是,執政者對某一項社會政策的決策所依據的信息與社會大眾所擁有的相差無幾,甚至出於體製摩擦和機構延滯,其信息獲取的及時性、全麵性、客觀性、有效性不見得比普通大眾快多少、好多少、真多少和高多少。如果仍然停留於過去的理念模式,滿足於過去的方式方法,不僅不可能執好政,還會引嚴重的問題,幾年前的“**”疫就給我們在信息時代執政方麵上了很深刻的一課。這也就是為什麼**、**等中央領導同誌曾多次在不同場合講過要重視通過網絡獲取信息的緣由。
(三)社會訴求不斷增加,社會民眾需求從物質溫飽進入了政治層麵,小康如何從總體走向全麵成為挑戰
盡管在現代社會人們的意見越來越不一致了,但對當代中國社會經濟建設取得巨大成就這一事實,卻是沒有人可以反對和否認的。1998年,我們驕傲地宣布人均gdp達到了800美元,提前實現了小平同誌提出的“三步走”戰略的前兩步;過了不多久,在中國**第十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我們又宣布不僅人均gdp超過了800美元,而且居民的恩格爾係數降到了50%以下,社會總體實現了小康;到2009年年底,我們人均gdp已經接近4000美元,開始跨入了高收入國家的門檻。所有這些都是了不起的成就啊,這說明我們的社會展了,中國的老百姓已經告別了貧困,跨越了溫飽,生活小康了。但是當我們為之高興、為之歡呼的緒未落,剛剛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現我們麵前又出現了更加艱巨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