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公司說:好吧,那也行。別在大廳裏吵吵鬧鬧談不清楚,到會議室內談判。
乘客代表說:不行,到會議室去就到了你們的地盤上,我們說話就不管用了。
談判開始。
乘客代表說得很清楚:耽誤五個半小時,一個小時賠償100塊錢,5個半小時是550塊錢,我們體諒你們,就賠500塊錢。
航空公司說:不行,打劫啊?絕對不能賠那麼多!我們就賠100塊錢。
乘客代表說:打要飯的呢?400塊錢。
就這樣雙方你來我往,乘客代表最後降到288元。航空公司從100元漲到200元,最後漲到250元,死活不漲了。
這個過程中有個況就很有意思,當乘客代表談判占上風的時候,航空公司把他們的一大群保安拉來,排在公司談判代表背後,意思是你們這些人別亂動,我們好歹代表國家,如果擾亂社會治安,我們還可以抓你。如果乘客代表占下風的時候,乘客就衝著後麵航班我們這些乘客喊:你們說航空公司該不該賠?我們就說:“該賠。”因為我們也是乘客呀,大家同病相憐。
談到了最後,250元。乘客代表說250多難聽,這樣吧268?
不行,哪能讓你們呢?
那好吧,260,成交。
最後260塊錢,先前的乘客下飛機,我們上飛機。
這個案例典型地反映了和諧社會的特點,至少有三個方麵值得我們琢磨:
第一個方麵,所有的利益群體都已經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利益之所在,並且願意為之去爭取。乘客知道他自身的利益,你耽誤了我的時間,你就得賠償,不能說你耽誤了就算耽誤。航空公司說我們也難,所以能少賠,就少賠。各個利益群體都知道如何趨利避害。
第二個方麵,不同利益群體都知道如何實現自己的利益,並且尋找實現自己利益的途徑和依據。為什麼乘客們不下飛機呀?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他們談判的資本。下了飛機,航空公司就可能把他們當成皮球踢來踢去,就不管了。不下飛機,你就得來跟我們進行平等談判。為什麼不離開那個大廳?因為大廳裏麵有潛在的支持者,因為乘客利益是共同的。今天可能沒被耽誤,有可能哪天就會被耽誤了。所以乘客們知道自己的利益所在和實現自己利益的途徑,也知道自己的力量。同樣航空公司也清楚它的力量是什麼?是按照國家法規,某種程度上含有國家的利益在背後。把這一力量利用好,時刻告訴乘客不要亂動,所以雙方都知道實現自己利益的可依靠力量是什麼。
第三個方麵,更應值得我們重視。大家琢磨一下,260塊錢的概念是什麼?它既不是乘客們所期望的數目,又不是航空公司所期望的數目。航空公司期望的是不賠或者賠得少一點。那麼,為什麼雙方最後能在260元這個數目上達成協議呢?這是因為260元這個數目雖然不是雙方所期望的,但卻是雙方都可接受的數目。
這個判斷很重要。有很多同誌說我們構建和諧社會,社會財富極大豐富,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期望的。我說錯,那不叫和諧社會,那叫**社會。我們現在還不到物質極大豐富的時期。和諧社會,物質基礎做不到極大豐富,就不可能讓各個利益群體都能達到自己期望的要求,隻能達到利益的最低底線。
我們構建和諧社會也許不能保證中國社會上所有的群體都能達到他自己所期望的生活狀況,但是我們應該做到,讓所有的群體都能有最低的底線,這個底線就是和諧社會的底線。
二、和諧不是與鬥爭說再見
自從我們提出構建和諧社會以來,一些同誌就認為這是對過去強調鬥爭的一種反動,甚至還概括出“和諧哲學”與“鬥爭哲學”,並且把兩者截然的對立起來,似乎構建和諧社會就不會再有鬥爭,也不能再有鬥爭,要從此與鬥爭說再見。這種觀念雖不一定要說是錯誤和有害的,至少也是天真和幼稚的。
先,和諧社會並不是物質極大豐富的社會。由於社會展階段所限,我們的社會生產力水平還沒有達到高度達,現實世界可資利用和可獲得的資源是有限的。我們還沒有到也不可能馬上就到物質極大豐富,社會成員都能各取所需而不受限製的**社會。而隨著人口的快速增長和人類**的過分擴張,在現實社會中人的需求近乎無限。有限物質與無限需求的矛盾必然會引社會不同群體之間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