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花門對開著,紅紗燈籠高照,庭院的牆頭都種著,各色各樣的梅花和臘梅。
雲景牽著她的手,在一株開著正豔的紅梅麵前停下腳步,彎腰掐下一朵別在她鬢間。
她穿著藍白色的裘衣,上麵繡著朵朵白雲,似乎將藍天白雲穿在身上,一雙秋水般的杏眼,睫毛長而彎,模樣嬌媚動人,還帶著一絲甜淨的柔媚。
雲景將她帶到一間金屋裏,裏麵的客人們交頭接耳,點評著屋裏的女子。
這處的女子跟一般青樓賣肉的庸脂俗粉不同,以女子高雅技藝見長,每位女子均有專擅,亦或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禮樂聲舞。
但她們的穿著卻像誤入風塵的良家,以致深得風雅仕人的追捧。
入幕之賓皆為京都最有權勢之人,權貴大臣、王孫列侯常結伴而來,在此過上一夜便是千銀百金。
秦婉婉抬頭看向雲景問道“你此番為何意?”
雲景見她滿眼警惕,不由得笑出聲“難不成我如此大費周折,是為了將你賣到此處籠絡權貴?”
雲景給她戴上麵紗,將她擁在懷裏,娓娓道來“你不是想知道天啟國有多少害蟲,下麵的都是。”
一名女子低著頭,走到兩人麵前捧著茶盞,大氣都不敢出。
雲景接過茶盞,吹吹了茶水,往她嘴裏送。
秦婉婉還是有些抗拒,怕他下了什麼藥,雲景見她抿著嘴不願意喝,便喝了一口茶水,將茶盞往她嘴邊送。
秦婉婉對眼前的事物毫無興趣,隻要解決了領頭羊,這些個小嘍囉可以慢慢清理。
她問道“你別忘記你答應了我什麼。”
雲景看著她“我都吃下你給的毒藥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半年一過,我便將你送回去,你放心我會替你解決三王爺的。”
秦婉婉垂眼,心想著:愛情真的有如此大的魔力?忽的想起來之前廣為流傳的一句話,別人種糧食他種玫瑰,他要浪漫不要命。
秦婉婉微微歎氣,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麼滋味,很感動但是不心動。
看著樓下的一場活色生香圖,屋裏的女子個個脂光粉豔,有一名年輕男子,將一位女子倒按在枕上,逼她趴著。
那女子不奮力掙紮,連聲求饒,那年輕男子不顧她的哭喊,伸手去扯紗褲。
手指才碰上那女子腰間的肌膚,那女子伏在枕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秦婉婉皺著眉,忽的看見那名女子的臉,心髒揪心的疼,按壓住自己的聖母心,靜靜的看著樓下這一幕。
雲景見她眼神波瀾不驚“以往她隻當自己是低賤的妓子,整日流連在不同男人身邊,她從很早便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直到有一日她發現,她是天啟國的郡主,是老王爺遺失在外的嫡親孫女,你猜她如今會怎麼做?”
秦婉婉一言不發,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是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發瘋。
自從穿來這個世界,對女子總會多一分寬容,這世間對女子本就苛責,並不想將人往絕路上逼。
“什麼要告訴她,如果不告訴她,她能怪自己出身不好,也許這一輩子就這樣糊裏糊塗過去了。”
雲景輕蔑的看著樓下的人“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毀掉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這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物件,能給他們帶來無限的快感。
拉良婦下水,勸娼妓從良,許是男子最大的愛好。”
樓下的低低的喘息聲,四肢纏綿的景色,任誰聽了都會心動,任誰看了都會血脈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