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隻見謝晚凝手執一把檀香扇,穿著的還是今早的紅裙,隻是外麵多披了個白玉薄鬥篷,淡淡的道:“我方才得知你被王爺趕出府了。”
“男人自古便是靠不住的,王爺也不例外。我之前便是瞎了狗眼,竟想靠著他長長久久的在王府混個臉麵。”
念玉破罐子破摔,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謝晚凝聽到念玉此番言論,嗤笑了一聲。
“王妃娘娘若是要看念玉笑話,那如今已經看見了。”
“我是覺得你說的有理,這才笑了場。因為男人自古便是靠不住的,所以男人要有權,女人更要有權,才能給自己謀個好前程。”
“王妃娘娘......這是何意?”
此話到這,秀兒便開口了,
“聽說你被王爺趕出了府,王妃娘娘還未更衣便匆匆忙忙出來尋你了。”
“王妃娘娘說了,若是你把包裹裏的東西今日就當了,她再問掌櫃高價買了去便是。”
“若是你今日未當,便是個意誌堅定的主,她願意給你個重回王府的機會,不知你願不願意。”
秀兒的話一出口,念玉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好像別的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王爺不分青紅皂白打她十五大板,將她趕出府去。
謝晚凝卻匆匆忙忙尋她,給她重返王府的機會?
她曾經還說,“你為自己謀前程,這沒有錯,也並不可恥。”
那句話,在如今的情境下,一下子戳中了念玉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若是要在尚書大人、王爺和謝晚凝當中擇一良主......
“娘娘恕罪,念玉知錯。”
“知自己不該當眾跪下、妄想給娘娘難堪,更知自己不該得寸進尺、不自量力。”
“若娘娘願重新給念玉一個求得前程的機會,念玉願為娘娘效全馬之力。”
她將懷裏緊緊抱著的包裹解開,露出一幅卷軸。
她鄭重的將卷軸遞給謝晚凝,“這便是我要獻給太後娘娘的壽禮。”
謝晚凝將卷軸打開,裏麵是一幅畫。
“王妃娘娘,此畫名為江南百景圖。”
謝晚凝仔細瞧了瞧,大抵畫的是江南水鄉的生活風貌,全圖規模宏大,構圖起伏有序,牲畜形態、房屋、橋梁各有各的特征,確實算的上一幅長卷佳作。
謝晚凝雖不懂畫,卻還是能看出筆觸有斷斷續續之嫌隙,畫技並非爐火純青。
隻要宮廷裏任何拎出來一個畫師,都可以描摹的大差不差,甚至更加精美。
“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回娘娘,此畫是前江南總督花滿堂的親筆。”
前江南總督、花滿堂......
念玉不敢打啞謎,指著江南百景圖畫卷正中間,橋上一個抱著小女孩看花燈的男子,
“這位便是前江南總督花滿堂,花太後的父親。”
“他手裏抱著的女孩,便是花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