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又仔細瞧了瞧此畫,“你既然說是前江南總督,可知他為何被撤職嗎?”
“娘娘,花總督是病死的。”
“病死的?”
“反正宮裏和百姓們都是這般傳的。那時太後傷心欲絕,隻想青燈古佛相伴,可惜聖恩禪寺的方丈說此地非太後歸處,把她拒之門外了。”
謝晚凝神色複雜,總覺得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那你可知,太後的父親是何時病死的?”
念玉想了想,“約莫是皇上登基前兩年。那時還是皇子的皇上也去了聖恩禪寺,將太後娘娘苦口婆心的勸了回來,還傳出了個孝子的美名。”
薑策是個孝子?
這是謝晚凝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此事有些蹊蹺,謝晚凝覺得自己有空一定要查查,不過不是當務之急——
當務之急自然是太後的壽禮。
“若花總督已死,那此畫便是遺跡,便是獨一無二的絕筆。”謝晚凝點點頭,“這個禮物,確實驚豔。”
記憶中的故事最令人動容,記憶中的人最令人唏噓。
此畫別人看不懂並無大礙,隻要觸動了太後的心弦,便是最好的禮物。
“可你是如何得知此畫的?”
念玉欲張口,看了看四周,又道:“妾身亦有難言之隱,暫時隻願講與娘娘一人聽......”
秀兒立馬捂住耳朵,“懂了懂了,我不聽就是了。”
反正秀兒也不在乎,隻要小姐的疑問有答案,她知不知道又如何?
念玉麵色透紅,“秀兒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此事事關......”
謝晚凝笑著把秀兒捂著耳朵的手扒拉開,“這兒人這般多,念玉本就不方便講的,你捂了耳朵也沒用。”
她轉身又對念玉說,“那便等回了王府,你來我屋中說。”
念玉對謝晚凝輕輕行了一禮,“念玉明白。”
謝晚凝點點頭,“秀兒,你讓車夫把馬車牽過來,我們準備回府。”
念玉搖搖頭,“娘娘,我走回府就好。”
“我今日出門,便讓車夫備的兩輛馬車,你不必拘謹。”
念玉不是拘謹,隻是她剛剛被打了十五大板,實在坐不了硬板凳......
念玉紅著臉,“娘娘,我......”
“娘娘!”車夫扯了個粗獷的大嗓門,“馬車我已經牽來了,左邊這輛是按照您吩咐的,軟墊子已經鋪好了。”
念玉眼眶一紅——
謝晚凝竟然連這層都想到了......
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未被別人這般重視過。
“娘娘抬愛,念玉惶恐。”
謝晚凝沒再說什麼客套話,“上車吧。”
念玉點點頭,提著裙擺上了左邊這輛馬車。
謝晚凝也在秀兒的攙扶下,上了右邊這輛馬車。
“啊——”
“你.......你.......”
謝晚凝險些失聲尖叫,臉色慘白如紙,鬢上的珠翠也劇烈的搖搖晃晃。
秀兒連忙拉開簾子,“小姐你怎麼了!”
“王爺???您怎麼在小姐的馬車裏?”
天臨連忙在外邊將簾子拉上,“秀兒,你為什麼要打擾王爺和王妃?”
“你家王爺偷偷進小姐馬車,把我家小姐嚇成這樣,我怎麼不能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