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偷偷進？王爺這是特意接王妃回府。”
“小姐難道離了王爺就不會回府了？”
“可你看這烏雲，怕是馬上要下雨了，王爺擔心王妃呢。”
秀兒瞧瞧天上的烏雲，確實是要下雨的樣子，但是——
“小姐坐馬車回府，又不會淋到雨。”
天臨高深莫測的說道：“你不懂，這是情懷。”
秀兒白了天臨一眼，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天臨見秀兒不理她，又戳了戳秀兒。
“又怎麼了？”
“喏，這是給你帶的。”
秀兒回頭，見天臨往她懷裏塞了把雨傘。
“王妃娘娘有馬車，定然是淋不到雨的。咱們可得在馬車外跟著的，不能淋濕了。”
......
馬車內，謝晚凝扶了扶自己即將掉下的的珠釵。
“本王長的這般嚇人嗎？”
謝晚凝看向薑淮，他眉眼修長疏朗，鼻梁挺拔，下顎線分明，麵部輪廓自然是無可挑剔。
他今日又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袍衫便服，玄色腰帶束著腰，身姿挺拔的坐著，顯得更加好看了。
謝晚凝想，要是腰上再綴一塊白玉便更好了……
“王爺，並非您長的嚇人，是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我的馬車上嚇人。”
“您下次要來，與我提前說一聲就行。”
“念玉這件事，還要謝謝王爺。王爺既為我在府裏立了威，也得了念玉這個得力的幫手。”
薑淮擺擺手，“念玉畢竟是吏部尚書送來的，總不能這般趕出去。我作此出，也是希望她死心，別總纏著本王便好。”
“王爺竟不想被念玉纏著嗎？”
“不想。”
“想不到王爺也是個清心寡欲的主。”
謝晚凝調侃了一聲，將卷軸遞給薑淮，“念玉獻了個寶貝，我瞧了是頂頂好的禮物，王爺可要親自獻給太後？”
薑淮並沒有接過此畫，隻是揉了揉太陽穴道：“本王今日有些累了，此事暫且擱著，明日再說吧。”
謝晚凝察覺到薑淮似乎心情有些不好，自己也不便多問，便自顧自坐下來聽雨。
她掀起簾子，雨許是剛開始下，並不大。
“秀兒，秀兒。”
“小姐，我在。”
秀兒撐著傘，趕緊湊到簾子邊，“怎麼啦？”
“無事。你有傘，我便放心了。”
秀兒笑嘻嘻的道：“小姐有心啦。”
謝晚凝也笑了笑，幹脆掀開簾子，閉上眼睛，感受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臉上的感覺。
薑淮望著謝晚凝，“不冷嗎？”
“有一點點冷，所以剛剛好。”
“這是何意？”
“雨滴落在我的身上，有真實感，才讓我覺著這一切並非南柯一夢。”
這種清晰又安寧的認知，讓謝晚凝覺得很踏實。
謝晚凝也偏愛雨落的聲音，那樣清幽冷淡，輕快跳動的生命，降落在迷離的煙火裏，歡騰在豐腴的芭蕉裏，淒淒切切，頗有禪意。
“王爺是覺得冷嗎？”
謝晚凝一邊問，一邊順勢將簾子掀下來。
這時，一雙手覆了上來，阻止了她下拉簾子的動作。
“不必這般為別人著想，你隻要顧著自己便好。”
謝晚凝的手一頓，心也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