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身影出現於蘇府的花園,直把盛放的鮮麗花朵都比了下去。蘇致遠坐於水池旁的座椅,雖然目光停留在水池裏嬉戲遊玩的鯉魚身上,心內是一片意亂煩躁。直到那抹帶著幽香的倩影出現在他的麵前,蘇致遠倏的起身,很是熟絡的攬過美人的腰肢,笑道:‘哎呀小娘子,你可讓我等的好苦呀!你可知這花園裏的美景實在比你不得呀!’
‘公子可真會說笑,這麼會兒功夫奴家就成了小娘子了呢?這花園內的風景這麼美,公子卻說比我不得,實在太過誇大呢!’胡玲綃的目光透過清澈的池水定格在池底的一顆圓潤白珠上,她意念微動,手指輕點向湖麵。池中的鯉魚被一股無形的怪力驅散到四周,而處於池底的白珠頃刻化成普通的卵石,就連原本清澈的池水也開始漸漸泛混。
如今禦龍珠被毀,我看你們蘇家如何繼續百年基業。胡玲綃在心中得意一笑,佯裝無力的倚靠在蘇致遠的懷裏,在他說話之前又道:‘哎呀公子,奴家實在累的很,公子可是備好了客房?若是備好,奴家想去小憩片刻。’
‘小娘子累了?那我立刻命人把前院兒的空房收拾好讓你入住。’
‘這樣不好呢,奴家無名無份的,隻是因著公子的邀約才打算在這裏住些時日。若是被蘇夫人知道了,想必公子會挨罵的。不如公子先帶奴家去公子的房間,至於空房....奴家小憩片刻後自個兒收拾整理就成。’
‘好好好,我都聽小娘子的。’蘇致遠心花怒放,對於胡玲綃的要求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唇角上揚的格外誇張,早已無心欣賞長廊兩側的風景,恨不得兩步跨入自己的房間。待進了房間,蘇致遠立刻把房門緊緊關上,□□熏心抱住了胡玲綃,道:‘小娘子,現在這房間裏就隻有咱們兩個,不如我陪小娘子小憩片刻如何?’
‘如此,正合我意呢。’胡玲綃從容笑道,往蘇致遠的臉上輕吹了一口氣。隻半會兒,他的眼皮立刻變得無比沉重,睡意席卷而來使他顧不得懷中的佳人,踉蹌幾步昏睡到床榻之上。待他如死人一般睡的毫無知覺,胡玲綃撫摸著自己的脖頸慢慢靠近床榻,俯身接近蘇致遠的口鼻,對著他吸了一大口陽氣。直到他的麵色蒼白而虛弱,胡玲綃這才滿意的直起身子,搖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房間之內。
翌日。
日上三竿之時,蘇致遠隻覺得渾身無力。他掙紮著從床榻之上醒來,發現懷中並無美人,猜她大概去了空房休息。想到美人,蘇致遠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替美人擋風禦寒的蘇韻涵。他擔心蘇韻涵的存在會妨礙到他,幹脆趁著蘇氏同孫府夫人外出的當兒到鋪子裏取了一包袱首飾,行至後院兒敲響了蘇韻涵的房門。
聽見敲門聲,蘇韻涵以為是昨天給她靈感的胡玲綃又來了。正打算開門謝謝她,卻發現來人是她的大哥蘇致遠。原本蘇致遠生的也算風流倜儻,今日一見直把蘇韻涵嚇了一跳。那般蒼白而無血色的臉,眼睛周圍是極其濃重的黑眼圈,瞧那模樣該是幾日未睡造成的。‘大哥找我有事?’蘇韻涵見他手中拎著包袱,大抵猜了個大概。這才剛回來一天,又要叫我外出跑商,看來得快點兒找機會離開蘇家才是。
‘趕緊的,西家鋪子那邊要貨要的急,你換了衣衫趕緊給他們送貨去。’蘇致遠把手裏的包袱給她,這才多會兒功夫他居然又想睡覺,哈欠連天的。
‘西家鋪子?那等偏遠之地?最起碼得翻過一個山頭才能到。’蘇韻涵皺起眉頭,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要她一個女兒家帶著這些翻山去西鎮那邊?以前跑商的地方最多離蘇州幾公裏,而且大多走的是官道。這回居然讓她翻山過去,萬一路上遇到劫道兒的怎麼辦?
‘翻山頭怎麼了?你現在換了衣裳出發,最多三天也就能到西家鋪子那邊兒。放心吧,那邊兒地界安全的很,我以前去過,連個偷包兒的都沒有。’
‘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現在便換衣裳出發。’蘇韻涵雖然是百般不願,卻也得硬著頭皮去。沒辦法,這讓她是不受人待見的災星轉世呢?說不定她這種災星還真就沒人願意搶她的財物也說不定呢。
‘好好好,你趕緊去吧。對了,出去的時候走後門兒,別走前門兒給蘇家染晦氣。’蘇致遠再次打了個哈欠,淡淡的瞥了眼蘇韻涵,準備回房補個覺後去前院兒的空房看看胡玲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