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肚猛然傳來一陣抽痛,冉青麵上閃過一份詫異,原本他以為自己的腿早就已經失去知覺,隻是一灘爛肉而已。

他試探一般再度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前仍是一片昏黑。

逃跑失敗了三次,他的手腳都被牢牢束縛在地上,幾乎再無出去的可能。

在長久的黑暗中被壓抑的太久,對時間的感知也逐漸模糊,眼前好像又出現了薑瑤瑤麵對惡犬,堅定把她的朋友護在身後的情形。

他並未親眼瞧見這幅場景,但是他早已經在心裏探知了千萬遍。

她眉毛下壓的弧度,胸口躍動的起伏……

可是為什麼就連一個看起來沒什麼作用的雌性都能擁有這樣深沉的愛意,但是唯獨他不可以?

他的麵容不自覺扭曲,無意間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便又傳來了一番難以忍耐的陣痛。

冉青閉上眼睛小心喘著氣,心髒快速蹦跳幾乎要躍出體外。

他上一次看見薑瑤瑤時,她的身邊已經跟上了兩個小幼崽,估摸著有他的小腿那麼高,還沒長大,正在揪著自己的衣服撒著嬌。

兩個小幼崽的臉幹幹淨淨的,皮毛上泛著融融的光,一定被瑤瑤養的很好。

阿齊茲自然是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的動向,眼眸微不可察地往他身邊瞟了一眼,但是並未開口戳穿。

他在不經意中把薑瑤瑤整個人帶進他的臂彎,唇角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狗東西,心思深沉,裝模作樣。

冉青原本精致打扮過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甚至惡意猜想。

說不定是阿齊茲不行,要不然怎麼身邊才隻有兩個幼崽。

有這方麵的隱疾還能留住雌性身邊,這豹子命真好。

他往後退了半步,深知不能操之過急。

再怎樣總是有機會。

他貓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等,最後迎麵撞上了阿齊茲這座煞神。

“有危機感了,所以趁著夜色偷偷把我做掉?”冉青看著麵前神色陰沉,眼神淩厲的阿齊茲,嘴角反而漾起一抹笑意來,“你也就這點本事。”

“我今天就是真做掉你,回去之後瑤瑤也不會質問我半句。”阿齊茲麵色冷淡,看向他表情並無起伏。

他什麼本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瑤瑤的整顆心掛在他的身上。

不過他寬宏大量,直接做掉他太過殘暴了些。

兩人話中分毫不讓,視線在半空中交彙,仿佛能激蕩出驚濤駭浪。

“日子那麼長,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說的準呢?”冉青上揚的眼睛微微眯起,勾魂奪魄的眼睛朝著他眨了眨,綻開一個明媚的笑,“說不準,以後還要和你長期相處呢。”

“你沒這個機會。”阿齊茲不止沒設想過和他長期相處,其他的任何一個雄性獸人,他都沒有設想過。

現在冉青在他麵前心高氣傲,可惜到底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狐狸,隻是順著氣流飄的風箏,風箏線的另一端可是在他的部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