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落腳的地方,一坐兩站,挨挨擠擠的擠了三個人。
“哪有什麼重點,我能得到的消息,不過是那是個女子,極其善蠱,不像是個中原女子,年紀不小,和雅逸舞樓的樓主有仇,曾經答應過誰的樣子,不在中原大開殺戒,姓甚名誰,多大年紀,從何處來到哪裏去,我都查不到。”
“行吧,雖然沒有多大用處,到還是有點用處。”偃安瀾將玉冠收進了懷裏,淡聲說道。
“怪不得被人擠下榜二的位子。”南喻之開口冷嘲。
“南易小子,你我在打過一場。”
“出去打,莫糟蹋本王的府邸。”
把兩個來搗亂的家夥趕出去:“攬月派人收拾一下,本王出去一趟。”
“需要安排暗衛跟著嗎?”
“不用,你安排一下,莫涵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啟程回京。”
“是。”
提著食盒偃安瀾推開宅邸的後門,入目的便是層層疊疊的蓮花,如此一看,後門那處長約一裏的空地便顯得不太起眼了,不過剛攏了攏肩上的鬥篷,便覺得肩上一沉,手反射性的摸向腰間,但是卻因為沒有感受到危險的氣息,所以就沒有將放在腰封中的毒藥取出來,忽而肩上一沉,微微側頭看去,便見得不知道跑到那裏去的烏雲回來了,輕飄飄的順著鬥篷爬上了他的肩膀,優雅的舔著爪子。
無奈的看著鬥篷上的幾枚髒兮兮的爪印:“小家夥,我的衣服。”
黑貓碧色的眸子無辜的和偃安瀾對視:“咪唔。”
便再也沒和肩上的貓兒對視,這隻貓鬼精靈的,每次犯了錯都拿這副模樣對著他,似乎知道它那雙漂亮的眸子對他十分有用似的,抬起手摸了摸黑貓的毛發,偃安瀾覺得這孩子得了南喻之的真傳,他對自己的弟弟不也是這樣嗎。
沿著河邊鋪設的青石小路一路向前走,河對岸是一間間臨水而建的商鋪,熱鬧喧囂,但是卻都不是能吸引提著食盒的偃安瀾的注意的存在,走到一處台階之下,看到了剛好停泊在那處的幾個船家,挑選了片刻,才選中一個看上去有些頹廢的老伯。
“船家,千靈山下去嗎?”
“去去。”
聽到有客招呼,剛才還很頹廢的老伯把旁邊的草帽拿起來蓋在頭上,起身撐起船靠近了岸邊,待到偃安瀾站穩之後,竹竿一撐,便離開岸邊的蓮花從,往河中央而去。
“公子去千靈山做什麼?”
“去看望一個故人。”
“我聽說啊,那千靈山是什麼隱世宗門的地盤,公子去了可要小心,那些大門大派從來不拿我們這種小老百姓的性命不當回事。”
“老伯過慮了,這些年來,宗族世家都被新律製約著。”
“嗨,老頭子我也不識字,前些年倒是聽說這件事情,但是老頭子也清楚,前幾天老頭子還看到有人在岸邊大打出手呢。”
“那老伯可要注意些,莫要著了旁人的道。”
聲音似乎瞬間從船艙到耳後,距離極其的近。
“公子靠老頭子我這麼近可是老頭子我那裏做的不對?”
“老伯還是乖乖替本王撐船,這船馬上就要偏了。”偃安瀾聲音輕柔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那麼客氣,一把鋥亮的匕首抵在老頭的後腰之處,老人布滿褶皺的臉上因為突如其來的笑容顯得有點詭異,下一刻,偃安瀾後退一步,躲開了衝著自己麵門而來的一掌。
正待老人還要有什麼動作的時候,下一刻就覺得四肢發軟,再也提不起哪怕一絲的力氣,內力也仿佛是被什麼堵塞住一般,調動不出分毫。
“你是誰的人呢?左相?右相?還是說是梅瑤?偃宸?偃錦河?偃錦城?在本王的後門蹲了四個月了,可把你委屈壞了。”
“派你來的人都沒和你說本王擅長毒理嗎。”蹲在癱在地上的人身邊,偃安瀾笑眯眯的看著被烏雲一爪子糊臉的人,伸出手把來人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來,露出了一張不是很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臉。
左右細細端詳了男人片刻,未從自己記憶中找出同這張臉有什麼牽扯的人:“別說是錦城和錦河,這兩個小子隻敢暗搓搓的在背後搞些小動作,不敢派人監視本王,本王與右相有過一段師生情,縱使他在怎麼看不上本王,也不會派你一個啥也不清楚的人來,本王是偃宸手中的刀,想來他若是派人,也是那些個不會輕舉妄動的,梅瑤?不不不,那個女人現在估計在為了弄死皇後沾沾自喜中,所以就剩下左相了。”
偃安瀾笑著,微微的挑起眉頭,卻是話鋒一轉:“偃宸讓你來幹什麼。”在男人放下心的時候,偃安瀾將手裏的人皮麵具扔在男人的懷裏,從袖中拿起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手,一根根擦拭過去,像是剛才觸碰到的是什麼髒汙一般。
男人張了張嘴,失去了聲音。
“左相的人本王可是都摸得透透的了,如此優秀的暗樁,他手裏可沒有,如此關注本王的也就隻有偃宸手中的暗衛首領能教出來了。”偃安瀾低頭睨著男人,神情說不出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