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料之內的來客(3 / 3)

“老老實實的跟著本王去見過故人之後,本王會隨你去的。”

說罷往男人懷裏扔了一瓶藥。

“是。”

警告了一番想要搞小動作的人,這個男人也不佝僂著脊背裝老人了。

男人吃完解藥之後緩了片刻,將剩下的藥瓶雙手舉起遞給抱著貓的偃安瀾,偃安瀾看了一眼:“不必,你留著吧,算是本王你的見麵禮。”

常年刀口求生的男人當然知道這藥多難得,這藥入口便能夠感覺得到一股清淩淩的氣息順著食道蔓延全身,渾身的疲乏都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消解了幹淨,甚至因為之前受傷導致的胸悶的問題,也有所緩解。

“藥是好藥,情卻難承。”

“日後若是後悔了,可便不是這個價了。”

男人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藥瓶還給了偃安瀾:“日後若是有求於王爺,卑職自是會拿出足夠讓王爺心動的東西。”

“但願不會有那麼一天。”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藥瓶之上,將男人舉起的雙手打的下沉了一下,雖然很快的穩住了,但是還是被偃安瀾的力氣給驚了一下,若是他沒有記錯,這位的武功早在五年前被廢了,如今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想是自身的力量,不過聽聞這位王爺八歲便能拉開三石大弓,自幼便力氣驚人,而今也不算什麼了。

“多謝王爺。”

船不在隨著水流飄蕩,竹竿一撐,這艘船便比來時快了不止一倍的速度往山下而去。

到了山腳下,偃安瀾看也不看兩個守山的人,徑直穿過山門往山上走去,撐船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上,但是看著偃安瀾留在船上的食盒咬了咬牙提起來就跟了上去,守門的二人隻是上下掃視了一眼他,便把他當做了空氣,對於偃安瀾,更是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偃安瀾抱著貓在前麵走著,男人提著食盒跟在後麵,幾次都想張口說些什麼,卻隻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講出口。

“知道皇帝為何不直接奪了本王的權嗎。”偃安瀾笑吟吟的帶著人拐上了山中叢林的一條小路,小路被雜草掩埋,像是有人踩出來的,但是卻不經常有人走。

“卑職不知。”

偃安瀾笑了,笑著笑著就險些沒踩穩,在身後跟著的人想要伸手扶他的時候,自己扶住旁邊的樹幹站穩了。

“不知道最好,若是知道了,他便留你不得了。”這整個淩將皇朝誰人不知偃氏安瀾和皇帝互相看不順眼,卻又不得不攜手共進。

不知道偃安瀾為何發笑,男人心中暗暗警惕,方才在船上偃安瀾就能悄無聲息的貼近他的後背,現在在這危險的密林之中,想要殺人拋屍,怕是那兩個守門的都要給這個人打個下手。

並沒有在意這人因為自己的一陣止不住的笑聲想到了那裏,向前走的步伐輕快了不少,在往深處走,便是一處打理的整齊的墳地,偃安瀾目的明確的前往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第七任掌印——啞女天印。

拿過男人手中的食盒,將其中的東西拿出來,一壺青竹釀,一盤桃花酥,一碗杏仁豆腐。

“天印,吾又來了,此次大抵是最後一次來煩你了。”

說是啞女,其實天印並不是啞巴,天印是南術替他選的掌印,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一個負責監視,負責他的生活起居的人,天印的年歲並不大,天印走的時候,不過才十六歲,正值一個人本當最燦爛綻放的年紀。

為什麼要笑呢?

男人不解的看著將酒倒在墓前的偃安瀾,覺得十分的不解,明明是該悲傷的氛圍,但是為何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悲傷的氛圍,黑色的貓兒蹲在偃安瀾的腳邊,顯得十分靈性。

他想起了來時,他的首領千叮嚀萬囑咐的某些事情,其中有一項似乎就是被發現了,永遠不要以常人的心思去揣測瀾王。

他之前還有些許的不解,但是此刻,他似乎知道是為什麼了,能把所有的情緒掩藏在平靜的笑麵之下的人,是他看不透,也無法與之抗衡的存在。

“走罷。”

偃安瀾起身:“去見你的主子。”他似乎從未曾懷疑過自己的判斷,他也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就這麼帶著一隻貓前去能不能全身而退。

“是,王爺請。”

小船往回走,折進了一條支流中,飄飄悠悠的停在了一處橋下,那裏早就有一個人等在了那裏:“瀾公子。”那人麵白無須,烏發染雪,看上去年歲已經不小了,聲音尖細,常在大內行走的人自是能一眼看出這是個內侍。

“臨公。”偃安瀾收起了臉上略帶虛假的笑容,恭敬的衝這位內侍行禮,跟了偃安瀾一路,監視了偃安瀾一年多的男人有些呆滯的想,原來也是可以不笑的啊,臨公本名臨安,是從小就跟在皇帝身邊的內侍。

臨安伸手虛虛的撫了撫偃安瀾,並沒有碰到偃安瀾分毫,但是態度倒是做的十分足。“瀾公子這兩年受委屈了,主子也是迫不得已。”許是見不得兄弟鬩牆,也許隻是為了替自己的主子收攬人心。

委屈?

“臨公多慮了,千靈城的日子,是我少有的悠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