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嫵側眸望著身邊的男子,淺笑著開口道:“話說,你與陸川羽是如何相識的?”
晨間微光在沈故淵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從薛嫵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耳廓被照的近乎透明,唇邊笑容亦是奪人心魄,“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初來天盛時候在皇家書院上學,他起初看不慣我,經常要與我比試。寧皇後人前待他好,背後總是給他使絆子,我不過提醒過他一次,差不多從那時候開始就熟悉了。”
薛嫵心下劃過一抹了然,陸川羽生母鄒貴妃離開的早,孝慈帝又一向疼愛他,這在盼望自己兒子坐上皇位的寧皇後心裏,在當時怕是頭號眼中釘了。
好在陸川羽後來時常在外遊曆,很少回京,大概在寧皇後眼裏,陸川羽經常在外無法培養權勢也無從收獲民心,便漸漸構不成威脅了。
而那時的沈故淵初來乍到,也是步步難行,想必二人後來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蕭雲湛端坐在馬上,側臉在陽光下是一道冷硬剛毅的弧度,而江玨坐在他身前,撫著額頭嘀嘀咕咕:“老蕭,我頭疼,我頭疼。”
蕭雲湛生的高大,而江玨要比他矮上一些,他的視線低眸剛好能夠看到他柔軟的發頂。
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前麵有些搖晃,蕭雲湛鉗固住他的身子的胳膊收攏的更緊了些,仿佛是圈在懷裏的模樣。
聽著耳邊他的念叨,蕭雲湛聲音淡而涼的開口:“看你下次還要不要喝那麼多。”
江玨微微將腦袋後仰,似乎這樣靠著好上了許多,嘴裏嘟囔著開口:“昨日高興嘛,也不是日日都能夠這樣的。”
話音未落,江玨似乎也意識到兩個人在馬上貼成一團,中間幾乎沒有其他空隙。
夏日裏衣衫漸薄,於是身後成年男子溫熱的溫度就這麼傳遞過來,似乎是從他意識到開始,那溫度漸漸有些攀升的跡象,仿佛中間有一團火,燒的滾燙。
江玨有些不自在的動動身子,耳邊傳來蕭雲湛低低的聲音,“別動。”
於是他隻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沒有發現蕭雲湛唇角勾起的笑意。
四人悠悠的一路慢慢騎馬,來時趕路隻用了兩日,回去時生生花了四日,才終於抵達了都城。
分別時沈故淵撫了撫薛嫵的發頂,囑咐她先回府好好休息,自己空了會去看她的,薛嫵笑著應了。
至於這種看的方式具體是什麼,總歸是不太光彩的那種罷了,二人心照不宣。
薛嫵回了國公府,一路悠悠的走到了攬月閣,幾個丫鬟見到她俱是十分歡喜,歡喜過後,綠蕪拍了一下腦袋,對著薛嫵開口道:“三小姐,您還不知道吧,府裏出事了。”
薛嫵心裏咯噔了一下,尚在思量著莫非是誰又不安分了,“是我娘怎麼了嗎?”
綠蕪搖搖頭,“不是的,是二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