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得知消息的蕭雲湛與沈景初還好，反觀陸川羽，著實是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
的的確確是他的好三哥啊，這些年的行為他是越來越不理解了。
“不是我說，他這是受什麼刺激了，這兩年的行為和他之前比起來也太不穩重了。”心中疑惑著，陸川羽口中也嘀咕出了聲。
想起薛嫵與陸景堯之前曾經的羈絆，沈故淵忽然有些笑不出來了，或許這之間，是有她的功勞的。
“那老頭子沒事吧？你我可是約法三章過，至少得保全他的性命。”陸川羽終於回到了事情的核心，聲音帶著些焦急。
蕭雲湛在一旁適時開口：“無事，之前猜到他會有此番動作，也已提前布置好了，起兵到了武定門，連台階都沒上，守城衛事先安插在武定門盯著的人已經在宮內通風報信了。禁衛統領與他起了爭執被刺傷了右臂，也算是人贓俱獲了。”
陸川羽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對自己這個三哥愈發是嘖嘖稱奇。
辛苦籌謀這麼多年，這一下破釜沉舟反倒破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知現在作何感想。
“這下可是死罪了，令人唏噓啊。”
聽聞死罪兩個字，沈故淵心底微微一黯，抿了抿唇，和沈景初對視看了一眼，沈景初心裏明白，對著他點了點頭。
宮中那位應當也是有好些年沒有見過自己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了，這次不如順水推舟，讓他晚些再消失吧。
“不好了，敵軍又攻過來了！”伴隨著營帳外的聲聲號角，眾人的神經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這兩個月，便是這樣過來的。
沈故淵看著沈景初眼底的青黑，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溫聲開口道：“你該休息一下了，雲湛剛過來，我和他可以應對。”
沈景初看出他眼底的堅持，默然點了點頭：“好，我在這裏等你。”
說罷，沈故淵望向身後，蕭雲湛已然默契的站起身，二人並肩著走了出去。
進入秋季，夜間的風已是有些涼了，甚至細細密密的飄著些雨絲。四周士兵卻全都渾身熱血沸騰的模樣，沈故淵欣然一笑，整理了著裝，恍若夜間鬼魅，舉手投足間便可擁有攝魂奪魄的力量。
九天玄玉加身，他內力自不是常人可以抵擋，蕭雲湛自小習武更是難逢敵手，沈景初目送著兩人的背影，自是不會太過擔憂，隻是坐在營帳裏，遙遙望著等待兩人歸來。
一場血戰，結束時幾乎天明。
蕭雲湛熬的雙眸幾乎赤紅，沈故淵也微露疲態，打仗實在是一個體力活。
“還真是有些想結束這一切了。”沈故淵微喘著，整個身子如從水裏漂洗過了一般。
蕭雲湛見這模樣啞著嗓子開口道：“那是時候讓陸川羽發揮作用了。”
二人相視一笑，是蒙蒙雨中，獨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