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六年(1621年,天啟元年)十二月初一日,召開八家會議時,有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多鐸(8歲)、嶽參加。天命八年(1623年,天啟三年)五月初五日,在八角殿審事時,出席的是代善、阿敏、皇太極、多鐸(10歲)、阿濟格等。天命九年(1624年,天啟四年)元旦出席八角殿叩拜的是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阿濟格、多鐸等貝勒。初三日,參加與蒙古恩格德爾盟誓的是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阿巴泰、德格類、齋桑古、濟爾哈朗、阿濟格、多鐸、嶽、碩、薩哈廉。如上的情況終努爾哈赤時代,不曾有變化。事實證明,多爾袞既是八家成員,又不代表八家,準確的定位是閑散貝勒、和碩額真。其二,多爾袞不主旗。努爾哈赤三位幼子分旗當在天命五年(1620年,萬曆四十八年)九月二十八日分析八家時。當時兩黃旗60牛錄,分成四份,努爾哈赤與三位幼子各分15牛錄。總管自然是汗。多鐸掌正黃旗,多爾袞附之,具體管旗大臣是達爾漢蝦,包括巴克什額爾德尼都在此旗。阿濟格掌管鑲黃旗,汗的15牛錄當屬此旗。具體管旗大臣是阿敦阿哥。多鐸作為旗主貝勒,除上述旗主貝勒聚會出席外,軍事行動自然是他出麵。所以,天命九年(1624年,天啟四年)正月初六日,努爾哈赤派八旗每牛錄出10名甲兵往取複州戶口時,出兵的貝勒是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四貝勒、阿巴泰、嶽、阿濟格、齋桑古、濟爾哈朗、多鐸。代表兩黃旗的貝勒是阿濟格和多鐸。十一日,出兵取恩格德爾額駙戶口時,是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四貝勒、阿巴泰、德格類、阿濟格、齋桑古、濟爾哈朗、多鐸、嶽。代表兩黃旗的仍是阿濟格和多鐸。事實說明,多爾袞雖屬正黃旗,並有15牛錄而不主旗。其三,多爾袞尚未分居。理由之一是天命五年(1620年,萬曆四十八年)五月,查抄大福晉藏隱財產時,從阿濟格家中抄出“二個櫃,內藏有綢緞三百匹”,證明阿濟格此前已分居另過。理由之二是天命九年(1624年,天啟四年)四月二十二日,努爾哈赤命令“多鐸阿哥,將尼堪阿哥財產諸物合於爾處”,並指出“爾家”作為“八家”不得“揮霍”尼堪財物。證明多鐸作為八家亦有自己的家。多爾袞所屬15牛錄雖然附於多鐸的正黃旗,但兄弟之間不屬於同一個家。一個月後的五月二十八日,多爾袞娶妻子,也不曾涉及自己的家和財產問題。大半是多爾袞同努爾哈赤仍然住在一起。多爾袞並未分析家產。此事有先例為證,早在褚英兄弟首次分析家產時,德格類有份,而莽古爾泰無份,可能是重視幼子習俗所致。理由之三是多爾袞既然不是旗主貝勒,地位尚居多鐸之後,為什麼李朝傳出他將嗣位之事,這是多爾袞與父親的親密關係所致,一則多爾袞住在汗父身邊,不曾分居;二則多爾袞與魯莽粗俗的阿濟格、文雅但好色貪玩的多鐸不同,他為人聰明多智,工於心計,善於洞察時勢,能夠隨機應變,在某些公開場合必得汗父特殊青睞,為外人所洞知。同時,不能完全排除努爾哈赤在私密情況下傾聽大妃阿巴亥要求令多爾袞承襲之想。無風不起浪,李朝消息多來自“六鎮藩胡”,所謂六鎮藩胡是指朝鮮會寧、穩城、鍾城等圖們江東六城居住的女真人,隨著萬曆二十三年(1595年)大酋長羅屯等全部歸降,多數遷入建州(後金)。這些所謂“藩胡”曾在李朝領有職名帖,受到虛封官銜,對李朝很有感情。天命四年(1619年,萬曆四十七年)三月初八日,有一名“藩胡”叫仁必,就有如上身份,他乘在後金充侍衛之機,將見到的事情,悄悄地告訴李朝官員,即所謂“凡虜中所為,盡情密言”。多爾袞嗣位問題就是這些人通報的消息,引起諸多猜測。多爾袞嗣位之說在正常情況下,不合邏輯。但是對大權獨攬的努爾哈赤來說,私下曾與大妃密議,亦難排除。
(五)終身之銜恨
努爾哈赤“未嚐定建儲繼立之議”是曆史事實。但清軍入關後,多爾袞惡狠狠地指責皇太極的汗位“原係奪立”,反映出當時15歲的多爾袞對此事刻骨銘心。以其母大妃與皇太極為兩個軸心所發生的激烈爭鬥,他必有所洞知。因汗父死前爭奪嗣君的兩股暗流迅速形成,即大妃的幼子勢力與皇太極勢力,現分別加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