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淑妃看直了眼。
陛下如此維護這前朝皇後，莫非……
宋沉璧忽又轉向鄭皇後，“那日皇後也在近側，看得清楚，哀家有沒有說謊皇後最清楚了。”
鄭皇後城府不深，被她忽然一問猝不及防，嫉恨的臉色暴露了一切。
眾嬪妃這才確信宋沉璧說的是真的。
看著宋沉璧藕臂上那快淤青，眾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陛下已經半個月沒進過後宮了。
鄭皇後冷著臉道：“太後這是在炫耀陛下看重你麼？”
“有何炫耀的。”
宋沉璧倚著扶手，默默放下衣袖，“哀家一個孀居寡婦罷了，額……哀家忘了，陛下已經許久未在坤寧宮留宿了。”
“！！！”
滿座嘩然。
她竟如此大膽，公然嘲諷皇後守活寡？！
唯有沈貴妃聽著痛快，隻當宋沉璧這是在幫她出氣。
池淑妃正想借此怒斥，她剛站起來宋沉璧便朝她看來，“聽說淑妃向太醫院求了許多生子秘方，可惜陛下去都不去，如何生子？可不是誰都有貴妃的福氣。”
池淑妃：“……”
她氣得麵紅如血。
不等眾人發難，宋沉璧施施然站起來，雲淡風輕，“說起來哀家還要去謝陛下那日維護，如此，哀家先行一步了。”
說罷快步走出大殿，不管身後洪水滔天。
“皇後娘娘，您看她何其無禮！”
池淑妃惱羞的尖聲被甩在身後，想到那些日子的折辱，宋沉璧吐了口氣。
露霜和雨雪跟在後頭，也覺得揚眉吐氣。
“奴婢該不是在做夢吧？”
露霜小聲道：“好像又回到了太後做皇後的那時候，威風八麵，誰的臉色都不用看。”
宋沉璧腳下不停，一麵往前走一麵道：“這算什麼威風，不過惡心她們幾句罷了。若是從前，她們根本不配與我對嘴對舌。”
雨雪瞧著她腳下走的方向不對，提醒道：“太後，不是說去向陛下道謝麼，紫宸殿要往那邊——”
“不去紫宸殿。”
宋沉璧搖頭，“方才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她們削尖了腦袋想見陛下邀寵，聽見我能見，你沒瞧一個個臉色多難看。”
她們眼裏當作寶的東西，在她眼裏不過是根草。
她才懶得去見。
腳下沒有半點遲疑，她徑自回了永寧宮。
卻不想，永寧宮中一片亂哄哄的，多了許多生麵孔。
見宋沉璧回來，個個屏聲斂氣退避一旁，行禮作揖不迭。
“太後回來了。”
白嬤嬤忙迎上去稟告：“給太後道喜了，宋大將軍力破叛軍，捷報剛剛傳進京。陛下龍顏大悅，特命人來修繕永寧宮。”
原來這些生麵孔是來修繕宮殿的。
宋沉璧淡淡道：“原來是為父親破了叛軍，我還以為是護駕之功的賞賜。”
言下之意，霍嘯雲還欠她一個賞賜。
殿中忽然傳來那道熟悉的冷聲——
“你要什麼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