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君忽然大哭起來，“你賠我的步搖，我新得的漂亮步搖……賠我的步搖！”
“安陽，到本宮這裏來。”
沈貴妃笑著朝她招招手，“別哭，本宮那裏還有許多漂亮的首飾，都是你沒見過的，本宮再給你一個就是。”
霍玉君聽見她還能給自己一個新的首飾，想也不想便朝她走去。
鄭皇後彎身想抓住她，隻撲了個空。
眼看自己唯一的女兒投向敵人的懷抱，這一刻，她心如死灰。
沈貴妃敷衍了霍玉君幾句，抬起頭，朝鄭皇後露出得意的笑。
這一次，她徹底贏了。
……
“太後，坤寧宮又召了太醫，在查玉顏膏的事。”
雨雪打聽消息回來，有些擔心。
宋沉璧坐在窗前看外頭天色，午後天漸漸暗了，一場大雨隨時要落下。
她淡淡道：“讓她去查吧，已經無關緊要了。”
雨雪不解，“要是那太醫說出藥箱曾經被吳統領打開檢查過，再從和嬪身上查到沈貴妃與太後身上，那可怎麼好？”
“她查到也罷，差不多也罷。”
宋沉璧抬眸看她一眼，“終究她的臉已經毀了，王朝不能有個毀容的皇後，無論她查到什麼也挽救不了她的臉。”
雨雪點點頭，又道：“萬一她向陛下舉發呢？”
宋沉璧聽她提起霍嘯雲，不由好笑。
她伸出手，潔白掌心玉指微屈，試圖在還未落雨的空氣中尋找一絲濕潤。
隨即笑道：“鄭皇後被廢，明麵上是個別人的設計，實際上是各方勢力合作的結果。宮中嬪妃，哪個真心敬服她？”
“朝中重臣更希望自家的女兒上位，哪個看得起鄭家這個破落戶？”
“還有陛下。”
她嗤笑一聲，難掩嘲諷，“你以為像他那樣野心勃勃、從軍中無名小將爬到將軍，甚至爬到皇位的人，真的甘心自己有個平庸的皇後麼？”
她與沈貴妃聯手設計，不過是讓廢後這件事提前了一些而已。
就算她不出手，不出半年，她料定鄭皇後仍會被廢。
雨雪聽著連連點頭，覺得自己深深受教了。
原來許多事要從大局來看，而非個人的恩怨。
“等著吧。”
宋沉璧喃喃道：“這場雨很快就要落下，就像廢後的旨意一樣。”
與此同時，蓮華宮中。
沈貴妃亦站在廊下等雨，身邊簇擁著墨畫等侍女。
小太監從遠處過來，手裏提了個鳥籠，裏頭是一隻漂亮的紅嘴鸚鵡。
“說，說皇後娘娘金安！”
那小太監獻寶地把鳥籠捧上，一麵叫鸚鵡說話，鸚鵡果然發出清晰的人聲，“皇後娘娘金安。”
沈貴妃忍俊不禁，墨畫等人也都跟著笑了。
眾人都道：“這鸚鵡嘴乖，頭一個改口，比我們都占了先呢！”
“不急著改口。”
沈貴妃稀罕地伸手逗弄那鸚鵡，口裏還謙遜道：“等過幾日封後的旨意下了，再改口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