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先擒王,賀凱這麼重要的目標人物,當然是由高手林度親自來對付。自然,相對地講,錢長友的對手就屬於二流角色了,可他應付起來仍然頗費周折。
林度越過飯桌,幾乎是一擊即中,賀凱沒來得及做出有效的反擊便被製服了。另外一個家夥抓起一個裝著油炸花生米的盤子,慌不跌地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錢長友的腦袋上。但也沒有阻擋住像坦克一樣撞歪桌子,迎麵撲來的對手。
錢長友抓住那個家夥剛剛拽出匕首的右臂,死命地一扭,嘎嘣一聲,這條胳膊就那麼硬生生地被扭斷了,對方悶哼一聲,癱倒在地。
摸了一下頭上的大包,錢長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穿著大頭皮鞋的右腳,狠狠地踹在了對方另一條胳膊上。
看著對方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錢長友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林總教頭,我從你那裏學來的擒拿技術剛才發揮得怎麼樣?”
林度望著那個倒黴蛋被錢長友用蠻力扭斷的胳膊,苦笑道:“你的作風太硬朗了,一力降十會,我看不用什麼擒拿手法,光是這份力氣就非常了不得了。”
錢長友聳聳肩,雖然林度對他的表現不是很肯定,但自己對首次出場秀還算滿意。畢竟他前世是個普通人,極少和人有如此激烈的生死相搏衝突。
或許在沈陽無緣無故地挨了一頓打,錢長友的心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起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剛才那聲嘎嘣的胳膊折斷響動,在他心裏隻能用古井不波,抑或無動於衷來形容。
“兩位老大,你們是從那裏來的,這是幹什麼啊?”
錢長友對著一臉驚訝和迷惑,但還算鎮靜的老板嘿嘿一笑,“金老板,看樣子你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我們江湖恩怨江湖了,你還是少參合為妙。”
見對方默然不語了,錢長友這才注意到,也不知道林度用的什麼手法,賀凱像個軟腳蝦似的沒有反抗,被抽出腰帶和鞋帶,倒捆住了雙手,連雙腳也沒放過,而且隨身攜帶的手槍和匕首也被搜了出來。
這個主意好,錢長友暗自稱讚一聲,有樣學樣,將另外一個如法炮製地捆了起來。他倒是沒有什麼專業的技巧,可在鄉裏井上打水時用到的“栓馬扣”方法還記得十分清楚,正好適用於眼前的情況。那個還在忍受斷臂之痛的家夥頓時間被一個“生手”擺弄的死去回來,不住地低聲呻吟。
錢長友拽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揮手示意飯店老板也陪著,然後指著倒在地上的桌子和散碎的碗碟笑道:“放心,我賠。”
姓金的老板臉上的表情有些發木,他訥訥地問道:“你們是那幾個要來買飯店的人麼?”
“這事兒等會再說,我得先和賀老大談一下彼此之間的恩怨。”
賀凱的目光看起來很陰毒,這讓錢長友得勝的心情大打折扣,那種感覺就像有一條毛毛蟲在他後背上爬一樣。
這是普通老百姓麵對窮凶極惡之徒時的心魔啊,錢長友刻意迎著對方的目光,同時暗自盤算怎麼處理這個家夥。
賀凱斜視著林度,“我知道你們是誰,真沒想到,今天我居然陰溝裏翻船了。”
錢長友看著賀凱包著紗布的一隻手,譏諷道:“鼎鼎有名的凱哥不過如此嘛,勒索我們的時候,沒想到會被砍掉手指吧,更不會預料到第二天就栽了更大的跟頭。”
賀凱哼了一聲,“小子,別那麼狂,等我脫身的時候,有你好看。”
錢長友晃著腦袋,悠然道:“難道你以為隻有自己敢殺人麼?這麼大的社會,讓一個人消失很容易的,何況你還是個被通緝的在逃殺人犯,人人得而誅之啊。”
賀凱不屑地看著錢長友,“少唬人,你們的底細我調查過,普通的商人而已。”
錢長友還真沒有對付賀凱這種亡命之徒的經驗,他用眼角餘光一掃,飯店老板低眉順眼,顯得更加的老實,林度更是沉穩地站在身後,一副隨時聽候差遣的打手模樣,這處理的主導權還得自己來行使啊。
搜腸刮肚地想了一下腦海裏影視和書籍裏的相關場景,錢長友最終還是決定自己隨心所欲地原創吧,更重要的是,鍛煉一下在此種場景下的膽量,擺脫前世裏那種小老百姓隻求安穩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