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兆興按照慣例起床、練拳,依然是兩百套形體拳練完,便早早的到達錦衣衛,再陪同其他人練習三十套。
不一會呀,錦衣衛張副指揮使行色匆匆從正門走到庭院,對兩個錦衣衛百戶說:“立即通知錦衣衛二處黃千戶和十三處王千戶到我辦公室議事。”
“是”。兩個百戶行色匆匆的將命令傳達下去。
王兆興收到下屬如此急切的傳令,感到一定有大事發生。便立即趕到張副指揮使的辦公室,見黃千戶已經到了,客氣的打了招呼。
“黃千戶、王千戶,陛下有旨,兵部尚書柯光貪贓枉法、欺君罔上,導致我朝將士無辜枉死、血染沙場,著令錦衣衛捉拿柯光,長子、次子充軍流放,女眷入寧古塔奴役,所有家產皆衝入國庫。”
“黃千戶,你負責清點人數,柯光捉拿歸案後,仔細審問;王千戶,你負責清點資產,悉數充入國庫”。
“是”。
“是”。
該來的還是來了,伯父昨晚的話一語成讖。
王兆興點齊人馬,和黃千戶趕到兵部侍郎柯光的府邸。府邸外已經站滿了錦衣衛,自朝堂皇帝羈押柯光到錦衣衛昭獄之後,方征便部署 人員包圍了柯光的府邸,任何人員和財產都無法轉移。王兆興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的哭泣聲此起彼伏,透露出了陣陣淒涼。
王兆興看了看旁邊的黃千戶,淡淡的說道:“我們一起進去吧”。
黃千戶應了聲:“好”。
推門進去,一片狼藉。一部分家丁、仆人坐在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子上,一部分丫鬟搶奪屋內的花瓶、貴重物件。桌子、椅子傾倒在地,穿著幾件絲綢衣服的女性,抱在一起哭泣。一名成年男性站在正中間,低頭不語。
黃千戶見到此景,立刻拿出手中畫冊,對比長相,站在中間的男子應該就是柯光的次子。然後黃千戶環顧了下四周,沒見到柯光的長子,便詢問在場的仆人。一名仆人指了指後麵的臥房。黃千戶擺了擺手,立刻就有兩百百戶走上前。
“你們去請兵部尚書的長子出來”。
“是”。兩名百戶同聲答道。
一會兒,方才進去的兩名百戶低著頭,出來了,正欲開口,便聽到黃千戶的質問聲:“欽犯了”?
“回稟黃千戶,欽犯他。。。”
“他怎麼了,快說”。
“欽犯他上吊自盡了。”
“什麼?”黃千戶聽完,立刻一路小跑進了臥房,一進門就看見柯光的長子吊死在房梁下方。
院內一名老嫗聽見,立馬趕了過來,看到這種情形,也放聲大哭了起來:“我的兒子,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呀,我們柯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呀,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嗚嗚。。。”
“哎”。看到這番變故,王兆興輕輕一歎。
黃千戶此時也回過神來,喊了聲王兆興,兩人便開始布置工作,欽點人犯和財產,登記入冊。
忙活了半天,各項任務也均已完成。王兆興和黃千戶一起看了下賬冊:兵部尚書柯光家產府邸一座、白銀一百二十兩、花瓶、器具三十件共價值十五兩。
“奇怪,昨晚伯父說,朝廷每年伯父幽州軍費達五百萬兩用於各項軍費開支,而我之前所在的幽州軍不足十萬人,糧草輜重明顯不足,戰馬也均是矮小的駑馬,所用軍費與朝廷撥付相差甚遠。而柯光家白銀、玉器總共價值也不過一百五十兩,對於朝廷的二品大員,這樣的資產並不算多。”
思考片刻,王兆興便抬起頭說道:“黃千戶,這份查抄賬冊你我聯合署名,上報給張副指揮使吧。”
“好”。
。。。
回到錦衣衛內廷。王兆興開口問道:“黃千戶,這錦衣衛昭獄是歸誰管理?”
黃千戶看了看王兆興:“王千戶初來乍到,不了解我們錦衣衛各處職責也很正常。錦衣衛一處專門負責昭獄,審訊罪官,由蔣千戶負責。”
“那我想見一見罪官柯光,需要辦理什麼手續?”
“你是張副指揮使指定的柯光案辦案官,按照規定,你隻需持張副指揮使的親筆指令,當然是可以見柯光的。”
“好的,謝謝黃千戶。”
謝過黃千戶之後,王兆興來到昭獄,辦完手續,由昭獄官帶領,來到兵部尚書柯光的牢房。隻見柯光披頭散發,雙眼緊閉,鼻腔內,耳朵外都滲出血跡,四肢上的血跡也映濕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