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旱魃向龍神下跪謝罪!”隨著高誌一聲大喊,一名衙役高舉三尺木棒,擊打在女子膝部。被兩名衙役將頭摁在地上的少女,掙紮著喊道:
“父老鄉親,我不是什麼旱魃妖女。我叫水靈,上邽水灣橋水海郎中是我父親。我隻是先天無發,一個身體殘缺之人。如果我的死可以換來上邽降雨,我死而無憾!燒吧!請燒死我!燒死我!”
少女竭斯底裏地喊叫,打破了眼前的寂靜。稚嫩之聲穿透了萬人之心。婦幼流淚,男子哀歎。圍觀者便三五成群,竊竊私語:“原來是水郎中女兒,水郎中多好的一個人啊,遭此橫禍.”“如此美貌,受此淩辱,褻瀆天恩”。“你看她頭雖無發,可杏眼鳳頸,齒白唇紅。膚若凝脂,應為天人。怎會是相貌奇醜的旱魃呢?”“聽說旱魃就是光頭青衣醜女,可這孩子如此俊俏,為什麼非穿青衣呢,授人以柄。”“女子太美,無福即禍。千古真言啊!”“你看她雖然頭無寸發,可通身協調。若真秀發披肩,還不定有這等驚人之貌呢!”“天妒紅顏,為何遭此慘運啊?太可憐。不看了,走吧!走吧!”“聽說前幾次牛羊祭祀求雨也是這個巫師,今天怎麼要殺活人了?”“逃吧,逃吧!騙人的鬼把戲。”“聽說朝廷的賑災糧款根本沒用完,不知縣令藏到何處了。”“哎!水靈爹娘該傷心死了,不看了,回家。”“還聽說衙役每晚後夜在秦嶺西山往縣衙運水,不知是真是假?”“哎!水郎中不知咋樣了?”“走!去看看。”……….
竊語之聲越來越大,已隱約傳入高誌之耳,身著 大紅官衣,身形瘦小,尖嘴猴腮,眼角下垂的縣令輔佐高誌回頭進入紅綢布帳後麵,麵見縣令。已近花甲之年的縣令範重,搖晃著肥胖的腦袋授意高誌:“此事不可拖延,去大墳地焚燒,距離不近。時辰不早,不要過午。太晚恐生意外,即可行焚。”領命之後的高誌,出得帳來,高聲叫道:
“時辰已到,妖女遮麵,起程大墳地,燒旱魃,祭水龍!”
言畢,兩衙役提起跪倒在地的少女,一名衙役將青色頭巾重新蓋與水靈頭上,就在衙役將要扭水靈上囚車之時,隻聽得一聲大喊:“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濫殺無辜!”
(焚燒旱魃之二:千年重逢)
順著喊聲,萬眾舉目,眾人望見人海中走出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