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未雨綢繆(1 / 3)

沈秋月正在園內賞雪,見他到來,神色高興,然而又麵帶桃花答答,不大敢看他,神態動人到了極點。

二人並肩在鋪滿積雪的花徑內漫步,固然沒有一點眉來眼去動作,然而卻感到比以前接近了不少。

徐朗淡然說:“下個月王世充壽宴的時候,就是我和魏文通分出生死勝敗的一刻了。”

沈秋月吃了一驚,微微地撒嬌說:“你這人哩!怎犯得著和那種人動武呢?”

徐朗說:“這個人文韜武略,智勇過人,又緊握羽林軍兵權,假如不將他除去,我們終究沒有安樂時間過。”

沈秋月將鬥篷拉了下來,停步說:“假如你敗了……唉!真讓人憂慮死了。”徐朗回頭掉頭,低下頭細審她有傾國傾城之色的玉容,淺笑著說:“若我徐朗不幸戰死,女學士會怎麼呢?”

沈秋月臉色呼地轉白,顫顫巍巍地說:“莫那麼說好嗎?你還嚇得我不夠嗎?”

徐朗堅持說:“女學士還不曾答我。”

沈秋月白了他一眼,低著頭輕輕說:“最多拿沈秋月的命來伴你吧!高興了嗎?”

徐朗一震說:“女學士!”

沈秋月搖頭歎說:“沒想到我沈秋月終按耐不住要向一個男子說這種話,然而我曉得你不會輸的,是嗎?徐朗!”

徐朗淺笑著說:“肯定不會輸啦!假若沒有自信,就幹脆認輸好了,他還能奈我什麼何?”

頓了頓續說:“今天我來,是專程要約女學士到太原去小住一個月,那是由於我絕對要拋開所有煩惱,打定主意練武,為下一個月的對決作好打算。可是我憑心而論放不下對你的牽掛,為免相思之苦,唯有來求你能陪在我身旁了。”

沈秋月馬上連耳根都紅透了,低著頭大感尷尬說:“徐朗你可知對沈秋月作出這樣的要求,等於要沈秋月獻身於你呢?”

徐朗伸手抓著她蓋上雪白毛裘的玉肩,輕聲說:“肯定曉得,請恕在下不懂偽飾,我除了想獲得女學士動人的肉體外,還打算獲得女學士的心,二者缺一,我都不會收貨。”

沈秋月象征式地掙了一下,微微地撒嬌說:“你怎麼能夠當我是一件貨物?”

徐朗低下頭在她左右粉麵各吻一口,徐徐說:“什麼也好,換而言之我是要定你了。我們往後都不用再自己騙自己,生命猶如恍如流星,浪費了的事物往後都不能回頭,我是明白後,才來找女學士的。”

沈秋月的秀頷垂得差不多碰到美胸去,以蚊蚋般的聲音說:“你什麼時候回太原去?”

徐朗大為激動地說:“明早馬上起行。”

沈秋月輕輕說:“先放開我好嗎?”

徐朗詫異地鬆手。

沈秋月飛一般飄了開去,到離他起碼有十步的距離後,才嚴肅作揖說:“明天沈秋月就在此處等候徐朗蒞臨寒舍吧!徐朗請了。”

沈秋月橫了他風華絕代,情深如海的一眼後,掉頭款款去了。

徐朗三魂不見了七魄地望著她消失在花徑盡處,這時才魂魄歸位,返官邸去了。

到了將軍辦公府邸門外,一騎橫裏衝出來,將他截著,原來是裴翠翠,隻見她精神憔悴,很顯然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見到徐朗,劈頭說:“徐朗,我要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徐朗向沈秋月正式示愛,又獲得妙不可言的答覆,心境大為好轉,點頭說:“到裏麵說吧!”

裴翠翠執拗地搖頭說:“不!我們到城外走走!”

徐朗生出警戒之心,尚師徒和元文都先後身死,眼下自己成了王世充最渴欲除去的心頭大患,這會不會是魏文通透過裴翠翠來布下的圈套呢?

隨即又推翻了這個打算,那是由於不管裴翠翠怎樣犯迷糊任性,然而依然一定不會要殘害自己,於是說:“好吧!”

轉頭正要交待程咬金等自己到辦公府邸的時候,羅成著先一步說:“徐朗:請原諒我等很難遵命,眾夫人曾有不顧一切地令。囑我等寸步不離護衛徐朗。”

徐朗發了一會怔,讓步歎說:“好吧!你們跟在我後麵好了。”

說罷與裴翠翠並騎出城。

馳出城門,馬上精神一振。

玄甲精騎驅馬踏在二百步許的後方,徐徐而行。有種悄悄戒備的意味。

徐朗掃視了裴翠翠。

她本來已經驚心動魄的誘人體型更豐滿了,可見魏文通對她滋潤有功。

不過徐朗聯想到的則是假若天香國色的沈秋月受了他本人的滋潤後,又會是怎麼一陣場麵呢?

當這想法湧上心田的時候,徐朗憬然悟到自己對裴翠翠隻是有肉欲而沒有愛意。

裴翠翠輕輕說:“徐朗!莫和魏文通切磋武藝好嗎?你肯公開表示將詩詩讓給他,而抗拒切磋武藝,所有人都不會因此說你是怕了他。”

徐朗心裏麵說這果然是個了結的好主意,由於祭天晚宴的一戰,自己占了點上風,加之有讓愛作理由,肯定沒有人會因此而認為自己是怯戰。然而問題則是他和魏文通已到了一山不能藏二虎、勢難兩立的形勢。就像他和王世充在當今隋庭,隻能夠有一個人能夠活下去。

裴翠翠見他沒有回應,提高了聲音怒說:“你壓根不高興王詩詩,爭來幹嗎?”

徐朗正欣賞著大街旁樹枝上銀白晶瑩的雪凍,仰天長歎說:“大小姐對魏文通確是費盡苦心,那麼處處為他打算考慮。”

裴翠翠聽出他嘲諷的意思,氣說:“我難道是不為你考慮嗎?這半年來你在外朝夕奔波,魏文通他卻每天苦練刀法,每天都在守候與你決定勝負的一日,你還異想天開可穩勝他嗎?”

徐朗不發怒,淺笑著說:“那項小姐到底想我和你的魏文通誰方勝出呢?”

裴翠翠氣得粉麵轉白,惱說:“我盼望你兩個都死了就最好。”

徐朗哈哈笑說:“那項三小姐不如請回城吧!再不用煞費功夫了。”

裴翠翠勒停駿馬,鐵青著粉麵,怒看了他好一會後,反軟化下來,哀怨說:“都是裴翠翠不好,三心兩意,無怪乎你這樣對我。這件事就當是我求你好嗎?”

徐朗正色說:“裴翠翠你最好理智一點,看清楚眼前殘酷無情的現實,那絕對不是隻是個人意氣之爭,而是牽涉到洛陽整個權力的糾纏,局外人與本土兩股力量的傾軋比試,敗的一方將會是抄家株族的命運。對魏文通來說,你僅是他其中一個工具,而你卻還是隻懂得怨你兩位兄長管束你的自由。然而你有否為他們對你的安危擔憂設想過呢?你僅是任性地要其他人來逢迎你的打算和要求。”

徐朗頓了一頓傲然說:“生死勝敗,還打算在切磋武藝場上見個真章,王世充和魏文通想殺我,絕對不是始於今天。而你依然隻懂活在自己編織出來的夢想世界裏。然而現實則是事與願違,若你嫁了魏文通,唯有望老天爺保佑王世充奪權順利,不過那卻代表你的兩個兄長不得善終。假如王世充失敗了,你也許能夠身免,然而你為魏文通所生的子女必無幸理。這就是現實,就連皇泰主楊侗都很難更改分毫,而形成眼下這種形勢的罪魁禍首,恰好是王世充,魏文通和陳智略卻是幫凶。陳智略死了,這一趟該輪到魏文通了,你明白嗎?”

再不理她,轉身回城去了。

還不曾回到辦公府邸,徐朗的心神早轉到沈秋月身上,想到明天就可奉準對她冒犯,心裏麵猶如燒起了熊熊爐火,巴不得時間可走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