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未雨綢繆(2 / 3)

到了辦公府邸,秦瓊小聲說:“單雄信約你卯時到老地方見他。”

徐朗喜說:“我正想找他哩!”

坐下後,秦瓊說:“寒冬一過,裴仁基就會對朔方人帶兵打仗,你的老相識梁師都要慘了。”

徐朗無奈說:“這事誰也沒有主意,假如勢弱的是我們這方,攻上來的就是朔方人的大軍了。不過宇文愷一天沒修完隋宮,我們恐依然未有能力大舉東侵。這幾年頂多再在東方三大地方諸侯之地增設一、兩個郡縣,到真正東伐的時候,我們早溜到太原去,不理世事。”

秦瓊說:“我知徐朗對戰爭沒有一點興趣,然而我看始終你都要帶兵出征,這可是避無可避的事。”

徐朗笑說:“那時就要靠二哥了。我看你已熟得可將一代刀聖西門飲雪陣法上的兵法倒轉頭念出來了。”

秦瓊按耐不住大笑說:“你說話真誇大。”

徐朗問說:“程咬金是不是巡遊去了。”

秦瓊說:“他那有那麼勤力,隻是溜了去陪元楚楚,我告知他你肯為他向元楚楚的父母提親,這家夥高興得眉開眼笑,那還有意思理公務。”

徐朗說:“元楚楚依然在守孝,這事待我宰了魏文通後再辦吧!明天我回太原後,二哥有餘暇就來陪我練武。”

秦瓊忽記起一事,說:“徐朗你還記得天幕府嗎?”

徐朗想了想,才記起這天幕府的掌門叫聶霸,當年還派出三大武師教頭之一的寥進伏擊程咬金,將他打傷,後又在街上暗殺自己。

點頭說:“怎麼樣?”

秦瓊說:“皇甫無逸被王世充弄死後,聶霸見情況不好溜了到別處去,不知怎樣最近又回來了,還獲得雲定興縱容,最近大展拳腳,招納兵丁,氣得程咬金牙癢癢的,我看終會鬧出意外來。”

徐朗早知雲定興不僅不是好人,還是最齷齪無恥之人,這種招攬同夥一舉,已在算中,泰然自若地說:“二哥最重要製止程咬金,萬萬不能大意妄為,到我們站穩了陣腳,才和對手抗衡到底。”

秦瓊笑說:“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程咬金怎都不會不聽我的話的。徐朗真行,曉得雲定興不甘蟄伏,這樣明目張膽地縱容聶霸,也相當於不給王世充麵子。”

徐朗點頭說:“一旦世民建立了權力的班底,文的有昭武侯裴元紹和房玄齡,武的有殷開山和周勃,再加之操控了禁尉軍、中衛軍、羽林軍三軍,我們就可退回太原,由得雲定興和王世充你死我活好了。”

秦瓊愁雲密布說:“然而這樣發展下去,終有一天劉太後和世民會站在敵對的位置。”

徐朗無可奈何說:“這是所有人都很難更改的命運,我們能夠做什麼呢?”

秦瓊待要說話的時候,親信來報,張須陀請徐朗到大將軍府見麵。

二人同感詫異,想不出來張須陀找徐朗有何事。

徐朗與玄甲精騎來到大將軍府的時候,府前的廣場人聲鼎沸,聚了近百名彪型漢子,在看張須陀射箭。

張須陀際此天寒地凍之的時候,依然赤膊上陣。盤弓拉箭,接連三箭命中紅心,惹來轟天采聲。這洛陽三大名將碩果僅存的人物,見徐朗到來,含笑見過麵,披上錦袍,精光瞿瞿的目光掃了程咬金等一眼,裝作無事說:“風聞徐朗這些兒郎人人身手高人一等,橫豎有閑,不如陪我的人對拆幾招助興吧!”

徐朗豈能不給他麵子,百般不願意下認可了。

張須陀微微一笑,領他進入主宅議事廳去。

廳堂廣闊舒適,牆上掛滿獸皮武器,還是有些許殺氣逼人的感覺。

最詭異是座南處橫放著七麵大屏風,將後進之路徹底擋著。看上去十分詭秘。徐朗不由想起當日在屏風後窺探吳後高媛媛,給她由足印發覺了形跡的經過,自然而然往地上望去,立馬如坐針墊,手足冰冷。

原來地上隱見多不勝數水痕,不用說全都是由於有多人剛從外麵入廳,躲到了屏風後去,因著鞋底沾了外麵的積雪,因此留下水跡,而且是因自己的到來,才剛部署好的。

不用說這是心懷不軌了。

一旦推倒屏風,十多將弩弓一齊發射,自己難以能活命走。

這時張須陀到了屏風前的主家席坐下,打手勢請他坐在右下處,想率先發飆的鉗製著他也不能了。

徐朗百感交集,把心一橫,坐下,私底下抽出五支五毒落魂鏢,藏在手裏。

從未有一刻,他感到死抻是那麼接近他。

張須陀最高人一等處,是不露痕跡的使人牽製著程咬金等人,使他變得求助無門。

他怎麼會要解決自己呢?

要知張須陀並不同於裴仁基,他本身是向著隋室的,不管怎麼欣賞崇拜王世充,最終也隻會對皇泰主楊侗效力。

想到此處,心裏麵現出一線盼望。

這時兩位婢女來奉上香茶,退下後,隻剩下二人的時候,張須陀凝望了他好一會後,喟然歎說:“這年來的變化太多了,先有蘇州郡守楊軾因亂伏誅,接著尚師徒、元文都被殺,真令人很難接受。”

徐朗摸不清他說話背後的企圖,於是以靜製動,默然不語。

張須陀眼裏射出傷感的神色,感歎說:“元文都最盼望能見到我皇一統東南各地諸侯,何曾想到就在剛有眉企圖時刻,撒手而去,尤令人扼腕歎息不已。”

徐朗按耐不住泰然自若地說:“一天我皇內部不靖,難以能一統天下。”

張須陀雙目閃過一道寒光,沉聲說:“這恰好是我找徐朗來說話的原因,自鄭國公入漢,先是親滅趙王,再遣裴仁基伐河北義軍,建立長澤郡,此乃兵家必爭之地,自此我漢界直迫武康,威懾東方。假如不是得此據點,我和裴仁基就很難進軍三大地方諸侯,由江都軍團的人手上重奪合川。後來各地割據諸侯聯軍來攻,又得徐朗獻策,以離間策略迫走江南王沈法興,化險為夷。此後元文都、裴仁基和老朽先後對三大地方諸侯帶兵打仗,再設太原,我皇形勢之佳,真的是未之有也。偏在此的時候,國內動蕩,使我等心有餘而力不足,徐朗教我該怎樣辦好呢。”

徐朗這時才明白張須陀是盼望能粉碎他和王世充間的介核。可知他由於終年在外征戰,並不清楚洛陽權爭的原因,不過由於他對王世充有先入為主的肯定,要勸導他站到自己這一邊來,並不是易事。假設自己依然堅持,不用說屏風後的狙擊手就會馬上將自己宰掉。然而由此也可曉得張須陀絕對不是唯王世充之命是從的人。

徐朗盤算一會兒後,平靜地說:“當今之世,人人說起河北義軍,隻曉得有竇建德這人;說起江都,則隻記得太後獨孤太後;至於我洛陽,不用說就隻有王世充。好像這三地壓根就沒有君主的存在……”

張須陀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這是形勢使然,非人之罪也。主少國疑,假如沒有重臣輔政,國家必亂。我皇曆來廣攬人才,對賢才高予之爵,重予之祿,任之以事,斷予之令。此乃我皇向來傳統故漢高祖以來,先後有房玄齡、徐朗、長孫無忌,若不是這樣,我皇何有今日之盛世。”

徐朗這時才明白張須陀心裏麵打算,正考慮是不是該將王世充迫害皇泰主楊侗、尚師徒的事告知他的時候,張須陀又說:“元文都和尚師徒一直猜疑鄭國公想將皇泰主楊侗皇位取而代之,此乃因他們不理解鄭國公的一片費盡苦心,皆可知此隻是無中生有,是有心人中傷鄭國公的謠言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