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少年沒有答話,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秦牧。
廢土之上,充斥著危險。
不要說陌生人了,哪怕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兩個人,大半夜都有可能照著對方的腰子來上一刀。
哪怕這些年來,秩序不斷在建立。
可因為不少原因,依舊有很多地方,很難被秩序約束。
死人,在這個時代,實在太常見了。
秦牧從黑發少年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警惕。
真想從他的眼睛裏,一刀捅進去呀。
秦牧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減少,反而越發濃鬱起來。
他已經在思考,怎麼優雅而藝術地殺掉黑發少年。
對於殺人這件事,秦牧不會承認自己隻是一個低級的殺手,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藝術家,殺人藝術家。
殺人,那是目的。
但過程,應該要是藝術的。
他很討厭那種上去直接給目標一刀,然後完成任務拿到一大筆錢的做法,那太低級了。
“你這裏,平時會來人嗎?”
秦牧率先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問道。
“平時會來人,但現在下酸雨了,沒人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門。”
黑發少年終於是說話了,聲音還有些稚嫩。
“那麼,小巷附近,還有別人住嗎?”
秦牧笑容越發燦爛。
“整個小巷附近,隻有我一個人住。”
黑發少年搖了搖頭。
“那......這附近,有執法司嗎?”
秦牧的嘴角已經裂開,這一次殺人真的出乎意料的順利。
“執法司的人很少會出現在小鎮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距離執法司的人上一次出現,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
執法司是第八壁壘維護秩序的組織,他們將第八壁壘維護的很好,那裏麵幾乎不存在犯法行為。
但對於壁壘之外的小鎮,則是沒怎麼管理,這導致壁壘之外的世界,幾乎是法外之地。
不要說死上幾個人,哪怕是死了幾十上百號人,執法司的人都可能不會過問。
秦牧很放心的點點頭,這一次他不再問了。
“那麼,很感謝你的回答。”
“現在,能麻煩你站著不要動嗎?少年。”
秦牧從破舊的風衣裏掏出一柄暗褐色的短刀,很自然地朝著少年的脖頸捅去。
噗嗤——
短刀入肉。
秦牧覺得這聲音很美妙,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快感,讓他的心跳幾乎都慢了半拍。
殺人帶來的刺激,讓他興奮起來,不過心髒傳來的刺痛感,讓他微微低下頭去。
隻見那柄自己用來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短刀,竟然捅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血液順著刀柄,像是小溪一樣,緩緩流淌到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秦牧覺得自己呼吸開始困難了,喘息的聲音像是老舊的風箱,他探手抓著黑發少年的手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後者麵帶淺淺笑意,無神的雙眼變得靈動。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
“在下楊岐,臨淵鎮唯一一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