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倒黴,又讓夫人生氣了,你別懶了,快起來!”
覃子被聲音驚醒,忽地站了起來,“睡醒沒?”“非常精神!”覃子的確是沒了疲憊,腦中隻有清醒得草香瀠繞,妖嬈如嵐,他伸手,虐歆會意地把細杖給他,門外月光慘淡,覃子剛走出這裏,身後一直青釉色的手小心地把門關上。
虐歆挽著覃子來到了一個覃子沒去過的地方,但他想這兒應該是東屋,很遠就有一股菜香在刺骨的晚風中捎來,本來是虐歆在引路,可卻成了覃子拉著虐歆的手飛快的走著。
進門時覃子差點被那有近二十公分的門檻絆倒,他想,這兒的門檻可真高啊,夫人不愧是夫人!屋子裏熱烘烘的,有夥計碰碗與拚酒的聲音,可當那細杖的尖端,剛一踩過這塊黃土地,隨著筷子摔在碗裏清脆出聲,夥計們頓時鴉雀無聲,好像人隻要咽下口水耳朵都可以聽得見一二。
覃子停在那裏,阿雷的涉男高音很快響起,“兄弟兄弟,別這反應啊,吃飯喝酒!”然後阿雷跑過來了,他拉著覃子的手臂就走,說:“夫人在裏麵她有叫你!去去。”他邊走邊讓其他夥計安靜。但覃子好像聽見耳邊他們有在說,“他他媽竟然是個瞎子!”,“要是夫人不趕走他,他難道要一輩子靠我們吃飯?”,“別理睬他,他已經瞎了,看來是有報應啊!”,“他可能是在裝盲,不然夫人這樣的手藝,不會治不好他。”,“城府真深!”,“小心他聽見,你們輕點……”
虐歆跟覃子也走進了同一個房間,“你自己進去。”阿雷放開了覃子的手自己跑開了,很害怕。覃子推開門,有火燙的燭光在裏麵燃燒,但確實很讓人難受,連吸進去的空氣都像是蒸過的一樣。夫人講話:“阿歆你出去。”虐歆點頭,他的手從覃子手中滑落,又從背後不讓人發覺地扯了一下他衣服的衣擺,小心地出去關上門,也不知道什麼表情。
熱意上湧在覃子的喉嚨口,他不知道該幹什麼,輕聲喊,夫人。
“我要給你做手術!”什麼!?
“什麼手術?”覃子驚訝得隻會問,話不成氣。
“為了讓你明早走的時候看得清馬路。”雪清夫人站起來,很認真地說,她又轉身躡手躡腳,輕輕地攪拌著一個杯子,把它放在覃子麵前,這時一股濃如油的味道冉冉升起,覃子長吐出一口氣,歎,真麻煩,接著捧起被子皺眉一仰而盡。哐當,覃子說,青草湯的味道真美味。雪清夫人淡淡地說,那是麻藥。
覃子驚愕,在自己身上亂摸都感覺不到什麼。
“不用摸了,你怎麼摸都摸不出胸來。躺好!”
覃子被徐徐地推在了床上,他張嘴說,我害怕。
“給我男人一點!”
“來吧!”覃子很正經地在上麵手腳張開。
“你就那麼放心我麼,我要是治不好你你會不會失望?”雪清夫人搖晃著一種明亮的且透明的液體,有稠水。
“不會,治不好我就和你一起出海。”
“你怎麼知道我打算出海?”她把瓶塞旋轉出來並且迸濺出嗤的一聲,成形的氣體蜂擁而出,爭先恐後,瞬間照亮了雪清夫人的眼眸,好似爆炸後的硝煙在翻騰打滾重燃,在黑暗無盡漫漫長雨中。
“管藥的夥計提起,我一心細就聽到了。”覃子疲憊地閉上眼,難道這就是強大的藥效?
“得先去魚腥碼頭,離這兒最近的碼頭,要是你願意去也好,我可以在路上幫你治好!”雪清夫人取出白色粉末加水攪勻。
“我沒怎麼隻往明早就能看見你如花似玉的模樣,嗬嗬,所以你不用那麼緊張。”覃子笑笑。
“我沒緊張,,什麼在作祟我不知道,你暈船嗎?”她把兩種液體都取出一皿。
“當然不會了。”他已全身無力,說話很是勉強,聲音變得虛弱。
“我要找個人照顧你。”火焰蒸發過後隻剩下純正的兩顆宛如晶瑩的淚珠。
“有必要嗎?你還是找個女孩嫁給我吧,要不然我死得早……”
“睜開眼睛,睜大,不管你的瞳孔感覺有多麼好像刀鋒撕裂一樣的痛,也不許動,不許閉眼,不然這種高溫的液體會灼傷你的麵部,嚴重的話你的臉瞬間隻會剩下白森森的頭蓋骨和牙齒!”雪清夫人把一根細針刺破飽滿的銀珠。
“我好害怕!”覃子動了動手指,聲音隱隱的。
“男人一點!先來左眼!”細針與凝固的銀珠結成一體,好像冰冷的冬露。
“來吧!”覃子咬牙都用不上勁,腦裏麵黑暗又寒冷,臆想連篇。
“千萬別閉眼!”晨露發燙,雪清夫人顫抖的手取出針在覃子發黑的眼珠前,欲滴,欲燃燒,纖細的手骨顫動,突然紮下,銀珠擠破白液四流,比擬駭人的蛇信子跳動亂舞在龍眼之上,口吐沫,於覃子,好像鍍過了一層細白金的眼前,閃閃亮,放光芒。
痛如浪湧。
夫人驚訝地張大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