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們魑族的地方，”
耀靈譏諷道：“可是我和你長得也不像，你有照照鏡子看過你們不人不鬼的樣子嗎？”
懿月冷笑，“你還知道鏡子？那你是不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你乖乖做人質，我自然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耀靈後退一步：“你如果什麼都不告訴我，我馬上就會死給你看。我要是死了，我保證花奴一個字都不會跟你透露的。”
“你要挾我？”
“我不能隻被你利用，卻什麼都不知道吧？”
“可以。”懿月點點頭，“你現在隻能告訴你，你死了，對我來說也很有用，你大可以現在死了，我會抽幹你的血，然後，毀了這顆樹。”
“你——”
“我沒有時間跟你耗，馬上跟我出去。為保萬全，你最好有一個身份，一個被發現也不會引起注意的身份。你不能裝成魑，”懿月又打量了她幾眼，“你可以是個人。”
“可是我一看就不是人。”
懿月一把捏住她的臉，捏得她傷口生疼。
“你若是失了這一雙眼睛，不呲牙咧嘴的，還是很像人的。”他的語氣突然凶惡起來：不如讓我把你的眼睛剜出來，這麼好的東西，我留著也挺好。”
耀靈看著他，明顯地害怕了。
懿月看她怕了，戲謔地笑起來。
“逗你的，留著吧。摳出來又不能按我臉上。”
說完從她手裏拿過沾血的麵紗，擋在了耀靈的臉上，整個過程，耀靈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外麵有不少權貴會圈養人類，多你一個，到也不會很奇怪。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要是被發現是憑空多出來的人，肯定是會被調查的，所以你不能被我帶回去。我會把你混到抓來的人群裏，然後找人把你領走。記得，別被別人看見你的眼睛。在外麵我可救不了你。”
耀靈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要混在人群裏，那自己簡直九死一生。
她小心翼翼的蹲下來在手心裏攥了一小捏土，看向了借月神樹：“你還會讓我看見他嗎？”
“隻要你有本事活下來，幫我解開一下疑問。我給你自由都沒問題。”
耀靈點點頭，現在也隻能相信他，因為現在他想知道的那些事，自己也好奇。
可能是因為受傷太重，她從沒覺得走到這高牆原來這麼遠，還要給懿月帶路，她走走停停，讓懿月很不耐煩。
“我不能在這耽擱太久。”
“是你把我打成這樣的，我真的走不快了。”
十三娘閉關，還有三天才出來，好久沒人給她渡氣了，外加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再加上今天被他一頓折磨，耀靈覺得自己還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廢物。”
他不耐煩地一把拉起她，把她抱了起來。太輕了，柔若無骨，怪不得身體好的時候跑這麼快。
“指路。”
耀靈被他胳膊勒得生疼，有氣無力地指著路，而懿月走得飛快，感覺隨時能把自己丟出去，她隻能死死地薅住他的前襟
高牆之下，懿月看著她滲滿血的麵紗：“一臉的血，會影響你的嗅覺嗎？”
耀靈搖搖頭，“外麵沒有人。”
“還能自己上牆嗎？”
耀靈沒回答他，隻是從他懷裏跳了出來，跟石板一樣冰涼的人。她往後撤了三步，一個飛身登到了牆上，借力往上跑了兩三步，眼看手已經扒住了牆頭，受傷的手卻不吃力，直直地墜了下來。
懿月並沒有接她，她背部著地，一聲悶響，卻沒出聲。
“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