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劉宋氏一臉駭然的神色，齊瑄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來。
“母親不必害怕，放心吧，我既說過不會殺你，自然不會失信於你。不過，母親不會以為這世上最可怕的是死亡吧？兒子告訴你，那你可大錯特錯了，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生不如死。”
陰森的表情，配上齊瑄一字一頓，故意放柔的語氣，若說他下一秒抬手就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劉宋氏都信。
齊瑄說完，滿眼冷漠地掃了掃椅子上的劉宋氏，拉開了門，走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跪滿了全身都在發抖的奴仆，其中，碧珠抖得尤其厲害，要不是她整個上半身一直伏趴在地麵上，兩條腿恐怕早就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了。
碧珠反應這麼大，這讓齊瑄很難不注意到她。盯了她一會兒，齊瑄才總算記起來，這個小丫鬟幹了什麼。
齊瑄扯了扯嘴角，問道：“老夫人是想讓你爬上爺的床？”
齊瑄不說話碧珠還能堅持，一出聲，碧珠渾身一抖，感覺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要不是實在是怕生不如死，累及家人，碧珠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回…回…回爺的話，奴，奴婢…不敢癡心妄想，奴婢…奴婢……”
齊瑄聽著她這不成調的話，沒什麼耐心地打斷道：“若是你不會說話，巡天督的水牢裏，有的是人教你說話。”
整個北齊，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巡天督的水牢。本來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裏就已經夠嚇人的了，據說，齊瑄還在水牢裏養了許多蛇蟲鼠蟻，專門對付那些被打的皮開肉綻，還不肯老實招供的犯人們。
裏麵的情形，不用去，光是想想都覺得要了親命了！
碧珠渾身抖得更厲害了，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趴在了地上，要不是意誌力支撐著，隻怕早就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求爺…爺…饒命，饒了奴婢，奴…奴婢從…未敢生出不該有的念頭，老…老夫人是為…為了表…表小姐……”
齊瑄皺眉：“哪裏來的表小姐？”
以劉宋氏的性子，碧珠原本是不敢多嘴的，此刻為了活下去，也顧不得那些了，飛快地答道：“是，是…宋家老爺的嫡出大小姐，奴婢聽說，宋家老家想來京城求個官職，求到老夫人跟前，求了很久，後來老夫人無奈，才…才出此下策。”
碧珠到底不敢真的徹底得罪劉宋氏，變相提了兩句劉宋氏的難處。
可事到如今，齊瑄怎麼可能還看不破劉宋氏的那副嘴臉呢？！
隻怕不是人家纏著她，人家順口一提，她便巴巴的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
什麼宋家老爺，他落魄的時候，可是一次都沒見過這些人，現在倒是腆著臉貼上來了。
嗬，真是有意思的很呐。
齊瑄輕笑了一聲，對著碧珠也是對院子裏的所有人，朗聲道：“我不管什麼表小姐、宋老爺的，你們既然來了齊府，你們的主子就隻有我一個。誰再把那些個阿貓阿狗放進來，我就把誰倒掛在門口，讓他好好學學怎麼守門。”
奴仆們一驚，連忙齊聲應道：“是！”
“還有，老夫人身體不適，大夫特意交代了需要在院子裏好生將養著，不能出門。我既然派了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裏伺候老夫人，你們就應該知道，做什麼事情才是對老夫人好。若是老夫人出了門，身子有任何不爽利，我就剁了你們所有人的手指，一次一根，都聽明白了嗎？”
“是，奴婢（才）們明白，謹遵爺吩咐！”
大夫？院子裏什麼時候來過大夫？這不過就是變相將老夫人軟禁起來而已。
奴仆們心中全都明白，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這位爺動起手來，可是半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齊瑄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劉宋氏又驚又怒又害怕，氣急攻心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直到守在院子裏的丫鬟們，見齊瑄走遠了，才大著膽子進來，扶起了她。
劉宋氏被幾個丫鬟七手八腳地扶起來後，都沒來得及發脾氣，竟硬生生直接暈了過去。
丫鬟們大驚：“老夫人！老夫人！！！快，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