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雨天風悲壯懷敢赴死
小樹斜陽旖旎風光總無私
深圳大羅灣是一個漂亮的海灣,也是一個淺水灘。海灣的形成是因為山勢的緣故,蜿蜒曲折的羅山綿延到這裏的時侯,就象一隻巨艦慢慢沉入水中,然後用伸展出來的宛如長臂的山坡,把一片湛藍的海水圍起來,形成一個避風的港灣。因為這個原因,這裏就成了周圍漁村裏漁民們的良港,無論是出海餞行還是買賣交易,人們都要選在這裏的酒店裏進行。說是酒店,其實隻是一種用普遍建築材料構築的簡易房,地麵上用些水泥鋪起來,也不搞什麼裝璜,把幾張桌子放在裏麵就開了張;然後再叫幾個穿了肥褲的漁婆、妖妖嬈嬈的漁妹做招待,一邊同客人打罵俏,一邊手腳麻利地端盤上菜。因為大羅灣的水很淺,大船進不來也就出不去,因此,盡管灣裏進進出出的船很多,可也隻是些普遍駁船和帆船在裏麵橫衝直撞。
灣對麵不遠就是燈紅酒綠的香港,晚上站在山坡上遙望,那裏到處閃爍的霓虹燈把海麵映得一片金碧輝煌。
離大羅灣不遠是條新修的高速路,從斬開的山中間穿過去直通到香港。山中間有片不大的開闊地,兩旁搞了些建築物,站幾個全付武裝的武警,橫了根紅白相間的鐵欄杆,就成了據險扼守的大羅灣邊防卡;隻要從這裏走出去,你雖然還在中國土地上,卻會感受另一種被管理的氣氛;隻是,對每日裏悠悠地駕著船兒,出入在波峰浪穀的漁人來說,仿佛沒有太多感受,太多的不同,他們想的隻是拚命地賺錢,使勁地消費。於是,被政府明令禁止的事便被一些人在暮色蒼茫的夜晚悄悄地做起來,並給他們帶來豐厚的、無法想象的回報。比起在沙灘上、海水中撿撿撈撈來,真是判若雲泥、不可同日而語。
這天早晨,剛剛躍出大海的朝陽,給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投下一片鮮紅。就見哨卡旁馳來幾輛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大卡車。車在卡邊停下來,一個胖乎乎的人打開車門,邊同卡上的工作人員打招呼,邊把一張紙遞過去,顯然是審查單之類的東西。在那個人鄭重其事地看著紙單的時侯,卡上又下來幾名穿了製服的工作人員,在司機的幫助下隨手翻檢半天,然後向看單的人揮揮手,表示沒問題;那個人又同下車來的胖子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見胖子上車關門,示意車子開動。
一時間,山穀裏馬達轟響,欄杆緩緩升起來。就在這時,山坡上突然衝下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來,他們翻過路邊的圍欄,衝上馬路,站在馬路中間,衝著卡上的人喊:“這是輛走私車,不要放走。”
卡上一陣混亂,卻不見有人出來。欄杆依然高懸,轟響的車子己經啟動,向著擋在路上的人衝去。
路中間,兩個中年人依然在狂呼亂喊,他們麵對著迎麵駛來的卡車寸步不讓。
十米、八米、五米,麵對著迎麵馳來的龐然大物,就見那個男人把女人猛然推到路邊,自已卻張開雙臂,閉上眼晴,象一尊大理石塑像,站在路中間巋然不動;迎麵馳來的卡車帶著呼嘯、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對著這個血肉之軀無地衝了上去。
所有在路卡邊的人都看到了這場慘劇:卡車把那個男人重重地撞了出去,倒在欄杆旁邊;男人口裏噴出的鮮血灑在馬路上,染出一片鮮紅。這時,卡上的欄杆緩緩降下來,橫檔在那個有限的鐵圍欄通道上。
這時,卡車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在對著那個倒在不遠處、卻依舊爬向路中間的男人馳去。
人們己經不願再看到更慘烈的一幕,卡邊的男人們閉上了眼晴,女人們出一片淒厲的呼喊;這時,就見那個被推開的女人瘋一般衝上卡車的踏步,從敞開的窗口把一把匕首紮進司機的頸部;司機受到攻擊,車子便轉了方向,但見車輪一拐,狠狠撞在路邊的水泥樁上,聲嘶力竭地喘息幾聲熄了火,橫擋在馬路上,阻住了其它車的通道。雖然如此,車輪還是壓過了躺在路上的中年人的腿部。
誰也沒現究竟是什麼時侯,邊防卡上出現了一群荷槍實彈、全付武裝的公安幹警。他們從邊防卡彼端迅速衝上來,圍聚在每輛車邊,把卡車上的人全部押解下來。
幾個全付武裝的公安跑到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邊,把他輕輕扶起來,連聲呼喊:“褚總,褚總。”
渾身是血的褚義睜開眼睛,他看到麵前閃動著的是楊波的麵孔,湊過來的還有劉萍滿是淚水的臉;他又吃力地回望,他看到全付武裝的公安幹警正把車上的幾名人員押進路旁的警車。被押解的人中,還有手上、臉上染滿血漬的羅娜。
褚義看到這一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海麵上吹過一陣帶著腥味的海風,卷起幾片枯葉來灑向渺茫的遠空;卡頂上那麵鮮紅的有五個黃色星星的旗幟正“獵獵”作響,像是對人們講敘著什麼:是自己神聖不可侵犯的尊嚴,還是對麵前生的這一切的激動和悲憤?
褚義從孟雅麗那裏知道了這夥人的出國路線後,便帶著羅娜直奔廣州,幾經周折,終於打聽到了某國外分公司的地址,他以一位珠寶商人的名義,幾番去那裏看貨,購物,並通過購物結識了該公司那位漂亮的艾米莉。
對女人有特殊經驗的褚義很快就進入角色,他送給艾米莉一串價值十幾萬元的藍寶石項鏈,又用他雄壯的天賦占據了這位女人的心;在幾番蕩人魂魄的風雨交流後,褚義了解到她們這個跨國公司的經營內幕。原來,這個公司從事的正是各個國家珍貴文物的倒賣和販運,他們把非法得來的各種文物,從這個國家返運到那個國家,賺取高額利潤;他在最後一次的**中也了解到,這個公司近日內將要把從內地來的一批珍貴文物轉運出國。褚義斷定,這文物一定就是他自已的那一批。
艾米莉告訴褚義,她負責海關這個口的攻關,主要目標就是那位羅關長,還有關裏其它幾位實權人物;在這夥財色兼收的人麵前,她可是無往不勝的。
褚義還從這裏了解到,他們公司在美國的董事長,正是化名餘子飛的原龍城市付市長徐躍進。而王誌明,那位他老婆的夫,兒子小明的真正父親,卻是這個公司的付董事長。由此,他也想到了王誌明從他這裏取走的大量文物的真正流向。正是這些珍貴文物的高額價值,使他們在很短時間就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