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稻花香裏說豐年(2 / 3)

“高季興用的是賴治,就是以“無賴之法”治國,他經常截留各國貢品,又為獲取賞賜而向諸國稱臣,反複無常,但他用這種辦法為國家發展積聚了巨量的財富。南平是五代十國時期國土麵積最小的,處於四戰之地,而高季興卻能在虎狼環伺的境地中斡旋,把中原諸侯玩弄於股掌之間,正是因為他深諳縱橫之術。朕雖然不推崇這種賴治,但那是當時南平得以生存的最好選擇。”

小燕子聽的糊裏糊塗的:“啊?這樣也行啊?”

畫顏亦帶困惑。

永琪知道這些對她們來說太深奧了,簡單陳述:“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很多道理是一樣的,怎麼治理--是先寬後嚴,先嚴後寬,還是寬嚴並濟,裏麵大有學問,不是一個死板的答案,你們兩個作為上司,書要讀在人前頭,讀的比別人更多,時時琢磨,多多總結,事發生了才能找到最佳的解法。”

畫顏聞言若有所思,欽佩不已的看他,好大一會兒才收回心神:“臣妾受教了。”

待思京、東兒、綿憶都被領走,念慈去睡覺,隻剩了兩人。

小燕子沐浴罷,邊抹臉邊感慨道:“你有沒有發現,畫顏又瘦了很多?唉,是我提議的讓宮人讀書,結果都讓人家操心了,可是人家畫顏一點都沒抱怨,盡心盡力的…”

永琪正在挑滿意的睡衣,要接著去沐浴,卻是越聽越別扭,忍不住打斷道:“你沒心沒肺啊,她有一句白說的話嗎?難道她剛才不是在變相的抱怨嗎?”

“是我問她的呀,人家照實回答而已,怎麼就成抱怨了?”小燕子納悶:“畫顏惹過你嗎?你怎麼總對她這麼大意見!我看你後來口若懸河的,也不像討厭她啊。”

“我是就事論事,堵她的話呢!”永琪沒好氣的撇嘴:“其實她惹不著我,都是你惹我!我發現你對她越來越好了,你幹嘛對她那麼熱情!你讓我跟她保持距離,你又為什麼引狼入室?”

小燕子早過了憂慮期,想開了:“就算她喜歡你,她也沒做什麼呀,還不能讓人喜歡你了?再說你要是定的住心,我管她幹什麼?”

“你還真大方。”永琪氣盯了她一會兒,甩下一句,背過身去。

小燕子站起來嚷嚷道:“喂,你講不講理?難道我鬧的雞飛狗跳,你就開心了?你倒是說說畫顏哪裏做的不好了,欣榮那麼陷害她,她都不記仇,還經常照料,對綿憶也無微不至的,紫薇對先皇後也不過如此啊。”

永琪不知是賭氣還是真心,脫口而評:“紫薇是真善良,她是假慈悲,你是大笨蛋!”

小燕子反罵回去:“你才是大笨蛋!大傻蛋!大壞蛋!”說罷咣當咣當坐下。

永琪氣了一會兒就平複了,又笑眯眯走過去,扒她肩:“生氣啦?好好,我是大笨蛋,行了吧?”

小燕子扭過身子,不理他。

永琪偷偷瞄她,她胸口微微起伏,濃密的睫毛如蝶羽,嫣紅嬌豔的小嘴委屈的嘟起,仿佛熟透了的荔枝邀他品嚐,他看的心癢,壞笑著故意激她:“你這麼幫如貴妃說話,我覺得,你不愛我了!”

小燕子果然美眸一轉,回身剛一張嘴:“我…”

永琪的舌就滑進去跟她糾纏。

“唔…唔…”小燕子撇開頭,香汗淋漓,大口呼吸著:“不要,我熱!”

“我幫你脫了就不熱了…”永琪將她紮好的麻花長辮拂到一邊,手指靈活的挑開她的粉桃紗衣扣。

小燕子緊緊擋住他的手,偏不配合:“我剛洗了澡,不要嘛!”

永琪看她這個半含半露的嬌媚樣子,已經忍不住了,急切的一把揪了自己的上衣,與她肌膚相貼,很想硬掰開她的手,又不舍得使勁,隻好軟語相求:“一會兒你再跟我一起洗,這會兒就要一下好不好?”

小燕子哼了一聲:“我都不愛你了,幹嘛讓你要啊,就是不要!”她存心治治永琪,直接起身走向書房。

永琪想來招欲擒故縱的緩兵之計,也熱的難受,無可奈何的先去沐浴了。

小燕子則興致盎然,在書房裏擺好水果點心,又讓四大才子搬了幾缸冰塊降溫,從永琪的書櫃裏拿出一摞書,並且效仿古人準備好了頭懸的梁和刺骨的錐,一切就緒後,信心滿滿的坐下開始看書。

永琪沐浴罷,過來找她,看到自己的書房模樣大變,亂七八糟,他平常最不喜歡人進他書房了,更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可是對小燕子,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那麼大的容忍度,她做的一切在他看來都合理可愛。

小燕子書沒看多少,水果倒是快吃完了,正打瞌睡,往桌子上不住的栽,栽一下也不醒,撓撓嘴巴繼續睡。

永琪抿嘴一笑,想抱她去睡覺。

小燕子不知是醒了,還是夢話:“等會兒!沒看完呢!”

“明天再看。”

小燕子拿起錐子要紮。

永琪趕忙要奪過:“幹嘛幹嘛?別紮自己啊!”

小燕子攥緊:“我不紮自己,我紮你,紮你我會心疼,也能達到效果。”

“……”永琪鬆手,臉黑線。

小燕子拍拍臉,清醒了些:“你先去睡吧,不看完這本,我是不會睡的。”

永琪撇了一眼字,看出是《魯班經》,笑道:“這本書是講怎麼成為一個木匠的,你…是有這個打算?”

“啊?!我說怎麼老是提什麼木頭,鋸刀的,我可當不了木匠,“小燕子疑問:“那你看這個幹嘛?”

“我不是想親手給西兒做些玩具嘛,技多不壓身。”

小燕子衝他豎了個拇指,將《魯班經》扔到一邊,又要拿一本。永琪突然想起他的那些書裏有不能見人的…“啪”的一下扣住。

小燕子被嚇一跳:“幹什麼?”

永琪強裝鎮定:“這些都不適合你看,我再挑好的給你。讀書嘛,不是硬讀的事兒,你看你連這書講什麼都不知道,讀了也是白讀!多讀書說的是把書讀透,而不是非得讀多少。書讀迂腐的大有人在,隻會掉書袋,對生活卻一竅不通。所以讀了還得悟,還得會用,其實悟出一本好書就足以受益終生了。你要讀,就讀自己感興趣的,有選擇的讀。“他邊說,邊不露痕跡的將那摞書抱起,要放進櫃子裏。

小燕子趁其不備撓他腰癢,永琪一個激靈不穩,書全都散落到地上,他慌不迭的要拾。

小燕子比他先蹲地上,全部捂懷裏:“你肯定有秘密!我要看!”

“我能有什麼秘密!”永琪從背後奮力搶奪:“小燕子,小燕子!這些都是珍藏本,別弄壞了!”

小燕子高叫:“疼!疼!”

永琪急忙鬆了勁兒,小燕子趁機起身抱書跑到臥房。

永琪驚呼上當,懊惱的一拍腦袋,臊著臉回到臥房,小燕子果然坐床上翹著二郎腿,得意的舉著一本書。

“嘖嘖!《嬌妻寶鑒》!堂堂的大清皇帝還看這個呀?”

永琪索性演戲:“啊?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書?誰放我櫃子裏的?”

“不承認啊?”小燕子翻開書:“這上麵還有心得呢--嬌妻童真,不解男女春情,困矣盼矣,遂購此書。這字也是有人冒充你寫的?”

“是嗎?”永琪眯著眼:“我看看。”

他這一看,直接看走了,對著蠟燭就燒了。

“做賊心虛了吧!”小燕子被灰末兒嗆了一口:“你說說,你背地裏都看些什麼呀!羞羞!”

永琪眼看罪證銷毀,鬆了口氣,開始大方坦白起來:“又不是我自己看,男的都看!”

“你什麼時候買的?”

“咳…在你問我什麼是要害之後買的。”

小燕子想他解釋要害--男人小便的地方。既通俗又不太露骨,還能讓她一下子明白,很適合她理解,他真是太了解她了,也太體貼她了。忽而神色一變,那時候他們還沒成親呢,他說的嬌妻是誰!又一想,永琪字裏行間指的肯定是她,那時他就把她當嬌妻了嘛…她不由陣陣甜蜜。

永琪坐到她旁邊,氣息吹著她的耳鬢:“你連圓房是什麼都不知道,男人的要害是什麼也不知道,你說你不懂吧,還掛在嘴邊,大家會以為是我教你的,我的麵子往哪擱?我就想怎麼給你開開竅,那本書上的妻子就什麼都不懂,丈夫一步步教她的,很符合我的處境,所以我買來學學,萬一你再突然問我什麼,我也好應對。”

小燕子發窘:“那你也沒給我開竅啊,我還是糊裏糊塗的。”

永琪刮她鼻子:“人家書上的妻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是真糊塗,每次我想跟你說點,你總能給我扯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我還能怎麼說啊!而且我一說吧,就容易有點非分之想…萬一沒忍住,你就遭殃了!”

小燕子結合他婚後動情的程度猜測道:“那…你是不是忍的很辛苦?”她的手慢慢勾上他的脖子。

“我對你…其實精神上就能滿足,看著你就什麼都夠了,是一種很純粹的感情,在名正言順以前,我怕褻瀆你,尤其你對這方麵懵懂無知,我不會過多的動欲念,“永琪呼吸漸漸滾燙,親吻著將她壓倒在床:“但確實也有時候,會忍的很辛苦很辛苦…”

小燕子嬌喘微微,輕聲呢喃:“熱…”

永琪低吼:“熱就熱!”

緬甸,三江城。

緬甸王猛白正在召開關於向大清發動戰爭的軍事議會,由於此會絕密,參會人很少,隻有他幾個兒女和元老將軍。目前清緬兩國邊境土司小衝突不斷,這議會已開過多次,商討來商討去,基本達成了一致意見--擇機開戰。

並非兩國有積怨,相反,以前還很友好,緬甸史書《琉璃宮史》曾記載過一個神話:在帝釋時代,太陽神的後裔與龍公主相愛。龍公主生下三個龍蛋,一個漂到中國,變成一個美麗的少女,後來成為中國的皇後;另一個漂到緬甸的抹穀,變成了紅寶石;還有一個沿伊洛瓦底江漂到緬甸的良宇,變成一個男孩,長大後不僅無比英俊,而且智慧超群,勇冠三軍,後來成為駙馬並繼承了王位,他就是緬甸蒲甘王朝的始祖驃苴低國王。緬甸人民據此稱呼中國人民為“瑞苗胞波”,意為“同胞兄妹”。

沒有永恒的敵人,更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如今到了貢榜王朝,開國君主雍籍牙將四分五裂的緬甸再度統一,又為緬甸複興采取了推行法治、興修水利等一係列措施,國家步入鼎盛時期。猛白是第三代國王,極好擴張,一度稱霸中南半島,將士在連連得手的勝利下,渾身流動著瘋狂的血液,征服強大的大清是他們英勇的最好證明。

因此當猛白下定決心準備開戰後,參會諸人都湧動著一股興奮的氣息。

猛白更是眼冒精光,似乎已經看到了緬軍長驅直入北京,自己坐在紫禁城皇帝寶座上睥睨天下之像,目光一轉,瞥見司徒兩根長指閑閑撐頭,出神想著什麼,不由氣從中來:“慕瑜,大家都在激烈的討論,你一言不發,是有什麼意見嗎?不妨說出來。”

司徒一點不在意他的怒氣,動也未動“我沒意見。”

三王子看不慣他這副傲慢的做派,他覺得這個憑空冒出的私生子根本就沒資格參會,不知父親為何總縱著他,添油加醋道“老六,這麼長時間了,你還留著大清的發式,是什麼意思?他們有句話叫身在曹營心在漢--你的心在哪呢?”

司徒眼也不瞟他一下,指指心口,玩世不恭的笑:“就在這兒啊。”

猛白臉色鐵青,質問道:“你到底為什麼不留發!’

司徒聳聳肩,作委屈狀:“不是我不想留,是這頭發就是不長,我有什麼辦法!”

猛白礙於還有元老將軍等外人在場,給他留幾分麵子,壓製著怒火:“頭發的事我之後再和你談,現在我要你說說,上次去大清,我讓你和他們兵部的人接觸,到底探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司徒這才正眼看了他:“這事我不是早跟您說過了嗎?我隻探聽到一個消息,就是大清早對緬甸有所戒備,想那太後壽宴上八妹想替我要個女人,皇上都能明著拒絕可見他對緬甸是多麼無所謂啊。”

猛白知他所言不虛,對大清真是又惱又懼,麵上仍不顯露,大聲道:“你就探聽個這麼微不足道的消息?”

“父王您可能不知道,大清還有句話叫--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您想想,堂堂兵部的官員該用多少錢收買?不是我不盡心,是您給的錢不太夠,我陪吃陪喝又陪逛的,自個兒還搭進去不少錢呢!”司徒貌似無比誠懇:“哦,對了,我還買通了一條溜進圓明園的門路,打算刺殺皇上,雖然這個…沒成功吧,但是我也努力了,不信您問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