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裏……有文字麼？”沈銘在經曆了白天的風波之後，就想到可以把族裏的規矩全部變為成文的規定，“漢穆拉比法典”這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他的腦中刷過，搞得他一陣激動。
“文字？”烏達躺在沈銘身邊，長臂霸道地將沈銘圈在懷中。這裏的日夜溫差非常大，晚上沈銘一個人睡是熬不過去的，所以對於兩具赤|裸著的身子相貼這種尷尬事兒，沈銘也十分識時務地無視了。
“額……也許你們這兒不叫它為文字，就是用來記錄事情，刻畫下來的圖紋？”沈銘絞盡腦汁地想要表達文字的意思，手裏努力筆畫著，嘴裏也找著最恰當的詞彙，卻還是有些詞不達意。
“有。”好在烏達聽懂了，他一邊伸手將沈銘在空中筆畫的手收了回來，握在粗糙的大手中暖著，一邊用有些敬慕的口氣說道：“你說的一定是神諭吧？”
神諭？乖乖，這是沈銘來到這裏之後聽到的最高級的詞彙了。
“神諭是什麼？”
“就是天神使用的……文字？”烏達想了想用沈銘能聽懂的詞解釋了一下，然後又略帶自豪地拿起胸前的狼牙給沈銘看：“你看，狼牙上刻的便是神諭。不過我也隻認識狼牙上刻的，其他的我都不認識。”
“狼牙上刻什麼了？”
烏達用食指指著狼牙上幾個微小圖紋，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給沈銘聽。
狼牙上刻的是，掙脫於時空枷鎖。
看上去有點像那些少年漫畫裏的台詞，沈銘如是想到。
“這枚狼牙是天神賜予天狼族的禮物。”烏達很小心地將狼牙放回胸前，“隻有族長才有資格佩戴。雖然我也不是很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我知道這顆狼牙可以傳遞消息。一旦族裏出了什麼事情，而我又正好不在的時候，老帕便會點燃一種草，而我哪怕是在千裏之外，一樣可以接收到消息。你今天也看到了，這顆狼牙會顫動會騰空，真的很神奇。”
烏達難得解釋了那麼一長串的話，卻把沈銘聽得更加雲裏霧裏，難道這真的是個奇幻世界？！不是沈銘大驚小怪，自從沈銘穿越到這個原始時代，不論看到什麼奇異景物他都能為自己找到一個去接受的理由。比如他看到的許多新奇物種，他就可以解釋為現代社會已經滅絕的生物。可這顆狼牙著實是飛出了他的理解範圍內，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在他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他曾經在一個博物館的原始社會展覽廳裏，十分手賤地摸了一顆掛在一個原始人像脖子上的狼牙……
聯係自己的經曆，再看這狼牙上的圖紋，給沈銘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宗教詭異色彩。這一切，該不會是一場陰謀吧？宗教神秘力量什麼的，再說這些原始人的嘴裏也經常是這個神那個神的……
“銘問這些是要做什麼？”烏達很親昵地將沈銘往自己懷裏攬了攬，沈銘不似其他族人一般常年不洗澡，他很好地保持了現代人類的衛生習慣，連帶著自己的禦用暖爐族長大人也天天被他拉去洗澡。所以沈銘身上沒有那種“男人味兒”，反倒是有股說不出的清香，淡淡的，像是清晨走出洞口所呼吸到的一口空氣一樣，冷冽而又清新。烏達現在最著迷的就是偷偷嗅一嗅沈銘身上的這股味兒。
“哦，我是想啊，你在族裏定的一些規矩終究隻是嘴上說說，但若是刻畫下來那就不一樣了，刻在牆上，大家天天都能看到，正式得多了，也給大家一個警醒，不容易再犯。”
“嗯，這個想法確實不錯，隻是這神諭的確沒有人會。”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可沒有文字終究是不方便，你們要怎麼記事呢？”
“記事？有大事就大家一起記著，總有人會記得的。”
沈銘點點頭，心裏突然冒出了個主意，隱隱地又有了一種要做些什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