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沉默地看了看月痕捏在手裏的暗器囊袋,月痕有些心疼,但這種事情,不是現在發生,就是以後會發生,還不如先讓他經曆。
宮尚角出了廂房,準備去正殿,知道兩個弟弟還在等他,轉角就看見兩個少年待在角落裏,緩緩走了過去。
宮尚角走近以後,看著那滿身上下寫著失落的宮遠徵,眼眸裏閃爍著寵溺,嘴唇上揚,看了一眼望月的另一個弟弟。
宮遠徵看著眼前的哥哥,忍不住委屈地解釋道:“哥,你知道我的暗器囊袋,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輕易鬆脫掉落下來,但你剛才也看到了,你拿她沒有辦法,即使我和月痕願意相信你,其他人也不會相信你。”
“弟弟,剛才那一局,你確實輸了。”
月痕餘光掃過宮尚角教導弟弟的場景,不敢多看,他知道,宮遠徵最是聽二哥的話,一定會認真地認識到自己的處理不好的地方。
宮遠徵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神裏帶著無限懊惱,鼻尖微微聳動,眉毛仍然擰在一起,承認道:“是我草率了!”
“知道獅子靠什麼捕食嗎?”宮尚角旁敲側擊地問道。
“尖牙利爪?”
“不對。”
宮遠徵有些遲疑地說:“靠…群獅齊心?”
“是耐心。”
“獅子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都會臥於草叢,靜如磐石,絕不會輕舉妄動,否則一旦驚動了牛群,就會一無所獲。如果有隻獅子,像你剛才一樣草率的話,當天就要餓肚子了。更糟糕的是,那獅子可能會被其他獅群孤立、放逐。”
月痕聽著這些話,看了過來,正好瞥見宮尚角背在身後的手中拿著的玉佩,雖然光有些昏暗,但他看清楚了。
他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有一年上元節,父親從外麵帶回了兩塊玉佩,送給他和哥哥,當時的他說:“玄色穗子的玉佩更適合哥哥,以後哥哥肯定會像父親一樣,走南闖北的,護佑平安。”
他說:“紅色穗子的玉佩就留給我了,才子香紅,我以後啊,一定要看好多好多書,給哥哥做軍師。”
他揚著小臉,討巧的請求父親能夠聽從他的意見,他知道,哥哥很愛他,但他也很愛哥哥,他希望哥哥能得到最好的。
宮遠徵完全理清了思緒,疑團被解開,“我明白了,哥。”
“你明白什麼了?”宮尚角想確定自家傻弟弟真的弄明白了,做成一件事,必須要有耐心。
宮遠徵深呼一口氣說道:“事情遠比我想象的更複雜。”
“也比想象中更有趣。”宮尚角看著站在宮遠徵旁邊的月痕問道:“對了,今日這一出,月痕你是不是另有安排?”
月痕聽到詢問,轉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掩飾鼻尖的酸澀,回答道:“嗯…那一局,我們可沒有輸,今早我帶遠徵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掉換了囊袋中的暗器。”
宮遠徵之前見月痕一直沒有把暗器囊袋給他,以為好奇,所以便沒有拿過來,聽到月痕的話,立刻查看暗器,果然不是他常用,疑惑不解地問道:“阿月,怎麼知道今日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裏麵的暗器是改良之前好幾個版本的暗器,相似程度很高,隻是不能反複利用罷了,我特意提前找紫商姐姐做的。”
“隻是上麵的毒…我不知道遠徵用的是何種,所以用的是送仙塵和暗影常用的三味藥。”
“即使被送回無鋒手裏,也無妨,而且我也需要她們送出情報。”月痕終於斂去了眸間的濕潤,看著宮尚角的眼睛說道。
月痕從袖中拿出一個新的暗器囊袋,遞給了宮遠徵,歉意地說道:“遠徵,抱歉,瞞著你做下了這些事情,我不是想要欺騙你的。”一瞬間的內疚讓他紅了眼角。
宮遠徵接過那個精美又別致的暗器袋,他有察覺出還有新的暗器,垂眸道:“我也沒怪你,確實是我衝動了。”
宮尚角欣慰的看著兩個弟弟,當然他更偏向宮遠徵,見月痕賠禮道歉,剛剛心中有一絲地怒意也散去了。
“她們已經開始行動了,盯緊一些,不該帶出去的,一樣也不能帶。”宮尚角危險的眯了眯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