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太好的消息。基裘對他從來就隻有恐懼和抗拒,自己隻要接近她身邊,不但要忍受被她抓傷,還要隨時提防她衝動之下傷害到自己。但如果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對第一眼看到的生命體就會有一種“雛鳥情節”,這也意味著自己再也不必擔心基裘的憎恨與反抗——因為那再不會出現。從前自己對基裘造成的傷害是真實的,但她已經忘記,就等於不存在。隻要今後好好對她,讓她幸福就好。我的妻子。
這個男人很強大,靠近了之後感覺得更為明顯。現在的我還不是他的對手,但若是生死相爭,我不會輸給他。仔細體會著男人的強大,衡量著他與我的差距,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在沉思中臉色的變換。然後,就聽到他對我說:“基裘,我是席巴,席巴?揍敵客。你是我的妻子。”
啊?我無法置信地看著他:“我應該……還是個女孩吧?”我在“女孩”兩字上下了重音。難道他是蘿莉控?
“你已經16歲了。”聽得出席巴的心情很好,聲音也染上了低低的笑意,“我們的婚禮已經準備好了,隻是你大病了一場,高燒整整一個星期,才拖了下來,現在你醒了,是不是也該嫁給我了?”
不可能!我在心裏呐喊,我前世活了56年都沒有結婚,為什麼一到這邊16歲就得嫁人?況且我又不喜歡你(純粹是身體的本能)!
然而,席巴的下一句話如同致命一擊,一下便打在我的要害:“基裘,難道你想逃婚不成?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不會想讓我們的孩子做私生子吧?”
看著基裘立刻蔫下去的臉,席巴偷笑,孩子果然是基裘的軟肋,看來就算沒有了記憶,基裘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好吧!”我回答的咬牙切齒。我是喜歡小孩子,但我也是個極端自私的人。如果是沒什麼關係的人,要怎麼下手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一旦換成我自己的孩子,我就不忍心讓他受半點委屈。連我媽那麼個不負責任從來沒有養過我們姐妹的母親,都沒有讓我們姐妹背上私生子的名頭,我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吃那樣的苦?
嫁就嫁吧,雖然我不愛那個叫席巴的男人,可是我愛我尚未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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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發現,嫁給席巴是個多麼錯誤的決定,就算為了我的兒子,當時拚死逃離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一個沒有父親的童年再糟糕也好過被黑暗浸染扭曲的人生,雖然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用更加殘酷的方式教給他弱肉強食的規則。等我終於離開,我欠他的,已經永遠無法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