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外婆的這些過往經曆,是零零散散的。畢竟外婆給我講的也是零散的回憶,時間越久,外婆給我講的往事我就會記得越少。我憑腦中僅存的記憶開始寫。
轉眼間我媽到了適婚年齡,那一年姨婆給我媽媽介紹了我爸爸,因為外婆沒有兒子,我爸有兩個弟弟,所以很合適做上門女婿,那個年代隻要彼此合適,就會挑選吉利的日子辦喜酒。親朋好友一起吃個飯,就當結婚了,關於我媽結婚的細節,沒有詳細了解。大概就是這樣吧!
結婚的第二年我媽生了我大姐,因此外婆在四十出頭左右做了外婆,因為外婆在剛剛成年的年齡就做了媽媽。所以做外婆也很年輕。接著二姐出生。過幾年我也出生了。
漸漸的姐姐們大一些,外婆與外公養了很多鵝和牛。
外公說:大外孫女今天幫公公去田地看一會兒鵝。看完鵝再看下牛
當時家裏窮,大姐也小。沒辦法反抗。隻會勉為其難答應。當時外婆還要出去撿小型橘子掉落在地上的。好像這些小橘子可以用來做藥材。會有專人收,價格也挺合理的。小橘子撿回來還需要放屋頂曬,曬幹之後才能賣。外婆每當這個季節就會出去撿小橘子。一般都會早上去撿,因為我也被外婆叫著出去撿過,幹完活回來,然後洗臉吃飯
我會問外婆:您這口牙我是從來沒見過您刷過呢?
外婆答道:我的牙不需要刷,用清水漱口就好了
我再繼續追問:難怪您一張嘴我都被熏到九霄雲外,隻要您一張口我馬上就會閉嘴
外婆回答:再說給您兩個棗吃
老家話:兩個棗吃的意思,用兩根手指敲我頭的意思。
我的童年基本是跟著外婆屁股後麵轉,隻要是周末或者放暑假的日子,外婆隻要看到我很閑的時候,就會叫我出去撿小橘子,或者去找癩蛤蟆,癩蛤蟆也是一種藥材,當年價格非常高,可惜我由於怕癩蛤蟆的原因,沒敢去抓。外婆會在趕集的時候叫我陪同她一起做點無本生意,就是我們村的一位同族舅媽,這位舅媽是做雞蛋生意的,每次可以在舅媽那裏拿一點兒雞蛋。雞蛋賣完按照對半提成給。
印象最深刻的時候,外婆拿40個雞蛋。我拿20個雞蛋,拿到全部是擺地攤人群中,外婆站在我斜對麵。我們分開站,外婆告訴我不要和別人“說”真話,說這是咱們老母雞下的蛋,這樣就能賣一個好的價錢。
我:知道了
外婆:搓著我的腦袋。不能嘴上說答應。記得把蛋賣出去。
我:那是你下的蛋,一定賣出去
外婆罵罵咧咧的拎著一筐雞蛋站在那裏開始喊。
外婆:家裏老母雞下的雞蛋,5毛一個雞蛋。對剛剛生孩子的產婦好,有營養。對老人小孩都是很補的。
有時候外婆拿40個雞蛋賣完。因為有的時候我會拿60個雞蛋。生意不好的時候。外婆會幫我賣完。賣完雞蛋我會叫外婆給我買一碗米粉吃。當時的一碗米粉3元錢。
為什麼外婆會叫我賣雞蛋。因為有一次和外婆趕集,外婆突然問了問賣雞蛋的老人,你這雞蛋是土雞蛋還是哪裏來的雞蛋。對方會說這是自家老母雞下的蛋。外婆用她多年的經驗。馬上跑過去問做雞蛋生意的舅媽。
外婆:剛剛我去問了一個賣雞蛋的老人家,她說她的雞蛋是老母雞下的,我猜應該是在你這裏拿的吧!憑我多年的經驗看著不像啊!
家主舅媽:是的,小嬸。不瞞您說。確實在我這裏拿的。幫我一起推銷雞蛋,賣完對半拿提成。
外婆:那我下一場趕集來你這裏拿貨可以嗎?
舅媽:可以的。
外婆和我說,下一場趕集你也一起來賣,在家裏玩也是玩,掙點買冰棍錢,免得問父母要錢。自己掙錢可以買零食吃。
我:好吧!
外婆是一個比較市儈的人,典型的農家婦人,愛斤斤計較。打牌是贏了開心,輸的話就會開始罵罵咧咧。一不小心坐在她旁邊就會被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