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城南無端開心起來,嘿嘿地站著傻樂:“發釵頭飾啊?多謝念姑娘。”
念椒看他這憨呼呼情竇初開的模樣,也忍不住咧嘴跟著笑。直到蘿卜從外麵推門進來:“念姑娘,你和城南兩個笑什麼啊?”
念椒看過來,卻見蘿卜身後沒有其他人:“閑著沒事傻樂唄。倒是你,怎麼不跟著先生,一個人回來了?”
蘿卜注意到念椒明顯有些失落的目光,笑著道:“我可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念椒眼睛亮起來:“那……”
“先生說,他在荔湖畔等念姑娘呢。”蘿卜笑得很八卦哦。
荔湖畔?先生怎麼不直接回來?不過一想到先生在等她,念椒的全部心思都是快點去見先生。剛往大門走了兩步,卻又回身問城南和蘿卜:“我這樣穿可以麼?”
蘿卜和城南難得看她露出小女兒的姿態,忍不住同時大笑:“哈哈哈……”
念椒麵上一紅,瞪了他倆一眼,便噔噔噔跑走了。
傍晚的夏日已經不那麼熱了,湖邊三三兩兩聚著人,念椒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傅一川。
此時的荔湖,粼粼地閃著波光,偶有微風拂過湖麵帶起一圈水紋。拱橋上那道高瘦的身影占據了所有視線,一襲霜色長衫瀟灑不羈地隨風飛揚,露出一半清風明月般的俊朗側顏,正出神地望著湖麵。念椒屏住呼吸停下腳步,不敢打攪眼前這副美好的畫麵,直到那身影轉過來,對她露出笑容,笑容帶著一如既往燙人的溫度。
“先生。”念椒怯怯地朝傅一川走去,為什麼這麼熱的天兒,隻有先生還是那樣的清爽怡人呢?
傅一川看到念椒滿頭滿臉的汗,伸手撫上她的臉,不滿地道:“跑來的?”
念椒抬手不以為意地往臉上一抹,笑得爽朗:“沒事,先生在等我嘛。”
傅一川因她這毫不做作的動作心中一動,手掌放到她頭上輕輕拍了拍:“先生又不會跑。”
“先生會跑。”念椒撇撇嘴,抱住傅一川的手臂,一語雙關道。
傅一川眉梢微揚,露出他慣常戲謔的神情:“跑了也會回來。”
念椒聽了這話,連眼睛都含了笑意:“先生越來越會說話了。”說著上下打量傅一川,一副狐疑的樣子,“先生,你老實交代,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小青梅?”
傅一川笑得開懷:“小青梅?我可不像念姑娘,跟前兒有個俊先生,村裏還有個竹馬哥哥。”
“………”念椒啞然,就算兩人再久沒見,她都不該忘了傅一川那張巧舌如簧的嘴。念椒瞪了傅一川一眼後,這才道:“先生來荔湖做什麼?”
傅一川拉住她的手,邊往湖對岸走邊道:“咱們來看湖麵呀……”
念椒回扣住傅一川的手掌:“先生你也知道,我對湖麵沒興趣……”
話還沒說完,傅一川便了然地笑道:“我知道……此‘麵‘非彼‘麵‘。”
過了拱橋,繞過堤岸,鑽入一條青磚小甬路,從小路出來,迎麵便見一溜黑瓦白牆的民居。兩人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宅子前,念椒注意到宅子門口有人進進出出,看穿著打扮都是平頭老百姓,不免疑惑地道:“先生,這是什麼地方?”
傅一川牽著念椒往裏走:“進去就知道了。”
可念椒剛往裏走了兩步,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鮮香。這宅子倒是深,走了約二十步才看到廊簷,跨過門檻,念椒眼前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