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轟鬧之際,入口處有道身影悄悄走了進來,並直接往堂後走去。一直麵對入口的姓韋的商人突然起身衝傅一川破口大罵道:“奶奶個龜孫,一連輸了十幾把!姓賈的,你使人詐我呢吧?”
傅一川抬起腳踹了桌子一腳,麵色也十分不善:“姓韋的,玩不起就別玩!就你,也配我詐你?”說著便揣起鈔票準備離席。
“姓賈的,給我站住!”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姓韋的商人連跳帶跑地朝傅一川撲去,傅一川往旁邊一閃,那姓韋的商人便砸到一旁圍觀的人身上,圍觀的好幾人皆被絆倒在地,好些還直接磕上了桌椅。
圍觀的人抬手見自己頭上出了血,一邊嗷嗷大叫,一邊連滾帶爬地要去揍那姓韋的商人,姓韋的商人躲閃之間又莫名其妙傷了開骰的坊主。隻刹那間,整個場子亂糟糟地揪打在一起,辱罵聲不絕於耳。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賭場的人甚至都愣住了。直到聽見一個老沉的聲音道:“把鬧事的都抓起來,敢在我楊家賭場撒野,活膩了吧!”
話音剛落,便見入口處衝出一幫手裏拿著家夥的賭場打手。要知道此處聚集的不過是一堆好賭的商人,全部手無縛雞之力,麵對常年訓練的打手哪有能力負隅抵抗?不過三兩下工夫,便通通被製服在地,這其中就包括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
“怎麼回事?”方才那個老沉聲音的主人,對著滿地的賭客,皺著眉頭問坊主。
坊主捂著流血的額角,伸手指著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楊老板!全是這兩人,輸急了眼打起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楊又添,那雙老奸巨猾的眼睛落在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身上,略打量一會兒,便又問道:“這二人共押了多少注?”
“共押了十八萬兩……”坊主道。
“哦?”楊又添不免詫異,眼中精光一閃,傅一川知道楊又添這是動了殺意了。果然,隨即便聽楊又添吩咐打手:“把這兩個押到堂後去,其餘的留在場裏好好看著。”
說著楊又添便往堂後去,打手依著吩咐將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押了一並帶過去。楊又添在上首啜了口熱茶,看也不看地上的二人,而是從坊主手中接過方才兩人所押的十八萬兩銀票,幽幽地道:“你二人好大膽子。可知道我們楊家賭場的規矩?”
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聲音好似也帶了哭腔:“不……不知……”
楊又添對著手中的銀票數了又數,衝一旁的坊主道:“你給這倆蠢貨說說,壞了楊家賭場的規矩該當如何?”
坊主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弓著背答道:“有來無回。”
楊又添很滿意,衝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詭異地笑了:“二位倒是送了份不小的禮,楊某自然也該予以重謝。”
說著便朝打手看了一眼,打手們怎會不知這眼神的含義,直接拖著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要往隱蔽處去處理掉,免得髒了楊老板的眼。
然而恰在此時,門外奔進一人,急衝衝地湊到楊又添跟前說了句什麼。便見楊又添麵色一變,衝打手們揚了揚手:“你們先下去。”
“那這兩人……”坊主看著傅一川和姓韋的商人。
楊又添這時看傅一川兩人的目光已然是在看死人的眼神了,他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主子難得來,也讓主子瞧瞧熱鬧。”
話音剛落,便聽門外有個聲音飄傳進來:“熱鬧?楊又添,你閑得皮癢了?”
這個聲音,卻讓傅一川愣住了。躲在楊又添身後的,並且從一開始便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怎麼會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