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言梓清一再拒絕,許柏楠仍舊風吹雨打不動,像個夜行動物,每晚都過來,陪言梓清一同照看。
言梓清對這個情況很是排斥,為了不惹外婆擔心,沒有辦法和許柏楠在醫院吵,而外婆似乎對他的到來甚為開心,以前到了8點就要睡覺,現在非要看到許柏楠才肯睡。
許柏楠很能聊,和外婆說話,逗得外婆整天笑嗬嗬的,每次也都帶了好多禮品,吃的穿的樣樣具備。連醫生都誇讚外婆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
言梓清陷入兩難境地。
這一天,言梓清等外婆睡下,對許柏楠說有話要談談。
她拿出一張白紙來,一邊說一邊寫寫畫畫,“我們正式交往以來,共兩年。這期間,你給我買過香水、口紅、手鏈....,你給我花的錢,請吃的飯,我也都是一一回請回去,那條項鏈,我知道價格遠遠不止那些數字,剩下的我會還給你。”
言梓清寫好了,把紙遞給他。
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每一筆錢的去向都十分明晰。
“戀愛白癡無疑了。你要是真想算賬,你還算漏了一個。”
“什麼?”
許柏楠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姿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附身在她耳邊說,“就是,我們那次差點就能可以用上的——”
言梓清一時間沒猜出來,再一抬頭看到他眼底的壞笑,一個畫麵在她腦海中閃現。
那天,他仗著人高馬大的優勢占盡了她的便宜。
言梓清躲開他想要靠近的臉,語氣不悅,“你腦子裏除了這點齷齪事,還能有點別的?”
“沒和男人做過?你要是做過的話,就會很喜歡這種感覺的。”
言梓清一聽終於氣到了,揚起手就要打他,許柏楠先人一步擒住她的手腕,一個健步,就將人帶到了樓梯間。這個時間,極少會有人經過。
空蕩蕩的,壓迫、誘惑、極致的曖昧。
“你看看路上小野貓,發起飆來就像你這樣,遇到事就會伸出鋒利的爪子,絲毫不知在更凶猛的對方麵前,那點攻擊不具殺傷力。可我就是喜歡看你這樣,每當你這樣,我就很想和你做點事情,讓你失控、臉紅,你鼻間細細的汗水,還有,這個唇,我做夢夢見過幾次,我聽見你喊我名字,你的牙齒咬在唇上,克製著...這簡直是讓我發狂...”許柏楠目光糾纏著她,邊說,目光慢慢下移,最後落到她的唇上,儼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言梓清臉上溫度迅速上升,想要擺脫卻被他抱得更緊,下巴被人捏著,足夠讓女人一看就難以忘懷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就在那一刻,一些記憶片段突然閃回。
那個氣勢囂張、蠻不講理要搶她項鏈的女人,那個前一天剛和她分了手,緊接著就和另一個女人膩歪在一起的男人。
“真賤啊。”言梓清盯著他,眼神裏盡是譏諷。
“既然你都這樣罵我了,我不來電實際的就太不像話了。”說完,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在不被人發現的地方,一場極致曖昧正在上演。
“看來還是要多練習。”許柏楠稍稍離開她,讓她不至於窒息而死。下一秒又貼上,言梓清急得用手推他,抓他。
然而正如他說的,絲毫起不到殺傷力,反而像小貓兒一樣越撓越癢。
言梓清想抬腿去踢他,卻反被他壓製。
許柏楠玩得有些過火,混亂中,撕開了她的領口,一時間熱情消退。頸部還留著斑斑點點的痕印,雖然不大,在白皙的皮膚上卻特別明顯。這是那天她們搶項鏈留下的。
順手將她袖子捋上去,長長的抓痕尚未褪去。
“還疼不疼?”突然語氣變得稍微緩和了點。
言梓清將衣服拉好,立刻扇了他一耳光,“別貓哭耗子假慈悲。”
許柏楠倒是沒躲,頓了一下,又說,“我買點藥,你在這裏等我。”
“你有完沒完?”
許柏楠沒聽她,徑自去買藥。
言梓清把房間裏的衛生簡單搞了一下,正要去打熱水,許柏楠大步走到她身邊,將熱水壺拿走,自己去接熱水,然後買飯,削水果,所有要做的事他都做了一遍,外婆欣慰地看著他,眼神裏充滿著歡喜。
趁著外婆休息,許柏楠把言梓清拉到一邊,“現在總可以上藥了吧?這個一天兩次,一周就能見效。”
“上完藥你就可以滾了。而且以後都不要再來。你不要以為這幾天陪我照看外婆,我會感激,並不是我讓你來。其次,我這個也可以說是拜你所賜。至於錢,我說會給補給你就補給你,時間可能有點久,你願意等就等,不願意我也會補,等到兩清,我們就什麼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