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聖齜牙咧嘴扶著腰站起來,這人動作幹淨利索,就像個老江湖。

媽的,原來不是善茬,在這兒扮豬吃老虎呢。

剛進門的兩個人目睹了一切,年紀都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是四春堂的核心力量。

柳城手執一把木扇,上下打量了一番洛銘,轉頭打趣孫聖。

“哎喲,小孫,你不行啊,連人家少爺的一根手指頭都摸不著,還得多練練。”

“你......”沒想到被這兩人撞見,孫聖感覺顏麵盡失,說話的底氣都弱了。

身材魁梧的班炎也走了過來,表情有些興奮地在搓手,看起來躍躍欲試。

看透一切的禾望舒伸出手,叫停他們,“行了,都別動手。”

“你們都下去吧。”

不服氣的孫聖瞄了一下洛銘,哼了一聲才走。

柳城拉著鬥誌昂揚的班炎,路過洛銘身邊,眼尾上挑,悠然地說:“下次,跟我打一場。”

他身後的班炎也不甘示弱:“還有我。”

作戰多年的好友,現在都變成了陌生人,還跟他挑釁。

洛銘心情有些複雜的看著他們,沒有應聲。

“你似乎對這兒很了解。”禾望舒的聲音寡淡,懶散著喝茶。

這句話讓洛銘心裏咯噔一下。

不愧是禾望舒,觀察細致入微,稱得起老謀深算這個稱號。

不過洛銘也不是毛頭小子,三言兩語就會被人誆出來。

“禾爺說笑了,我隻是略有耳聞。”

禾望舒笑意斂去,隻是靜靜看著他。

“來,喝茶。”

這是請君入甕的意思。

要是一般人,估計已經如坐針氈。

洛銘隨意坐下,瞧了幾眼石桌上青瓷瓶插著的兩枝夏荷,清新別致。

“禾爺真是風趣人物,看得出插花上也是造詣匪淺。”

放屁,你以前都是隨意放一把狗尾巴草,嘴裏還叼著一根。

果然,時代變了。

禾望舒眯著眼笑了笑,權當這個人在說漂亮的場麵話。

洛銘知道禾望舒此刻正在想什麼,在琢磨他的身份,以及他為何而來。

“我叫洛銘,洛盛集團總裁,來四春堂隻有一個目的。”

與其你猜我想,不如將心思攤在牌麵上。

“願聞其詳。”

禾舒望端起茶杯淺酌一口,輕瞥一眼。

洛盛集團,在淮市極具盛名,,這塊肥肉怎麼跑到他這兒來了。

“昨天晚上郭衡砸傷我弟弟,我隻想討回一個公道。”

禾望舒攤手,語調慵懶:“我這可不是公堂,少爺要找回場麵找錯地方了。”

“我知道淮市的幾個大幫派勢力的根據地在哪裏,也知道都聽從於誰。”洛銘的聲音很平靜,卻很篤定。

“哦,誰呀?”禾望舒清雅的麵容露出一抹困惑之色。

老狐狸,還想繼續裝下去。

洛銘薄唇輕啟:“你...”

庭院之中,烈日下夏荷明媚,湖麵微薄輕蕩。

一縷微風,沁來絲絲涼意。

兩人對視良久,禾望舒輕聲笑了笑,“有趣!居然有人知道。”

“不過...我這個人一向護短,你要我出賣兄弟,這可不是好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