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尚淺。
司雲寒開車帶冷嫿去醫院的路上,女人突然說想去醫院附近的大學裏逛逛。男人雖覺奇怪,但他一向願意順從女人的心意。
兩人手牽手,找了條相對靜謐的校園小道,漫步在青春洋溢的林蔭湖邊。
初秋的天氣剛剛好,不冷不熱,微風吹過,舒服的連頭發絲都在自由飛揚。
“霍哥哥,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冷嫿一邊沿著湖岸走著,一邊轉頭秀眸盈亮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她和薑墨隻不過剛坐下半小時,咖啡剛上來,她還沒喝兩口,他就來了。明明她看到他桌案上有一堆壘成小丘的文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找了一個這麼幼稚且蹩腳的理由。
司雲寒眉目舒展,黑眸裏透著斜陽若隱若現的暖意,不答反問,“我早點忙完來陪你,難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啊。你能陪我,我當然高興了。但是你今天翹班出來陪我的後果,就是明天得加班加點得彌補今天的偷懶,外加坐實了我紅顏妖妃,禍亂朝政的名聲。”
司氏集團的員工背後怎麼議論她的,她不打聽都能猜到一二,加上他們的總裁三五天就為愛消失。
毫無疑問,不管與她有沒有關係,他們都會將這頂鍋按在她的頭上。
想到這裏,她挑了挑眉,在男人緊緊跟隨的身影前突然停下了腳步,“霍哥哥,其實你不用擔心別人怎麼說怎麼做的。隻要我們兩人的心在一起,外人再怎麼折騰,都是進不來的。”
“還是說,你就對你自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
司雲寒低頭看著在自己胸前,歪著頭一眼不眨,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女人,略一歎氣,雙臂一展,將人牢牢圈在自己的方寸之間,“嫿嫿,不是自不自信的問題。是我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越來越控製不住想要獨占你整個生命,人生的所有時刻。”
說著,他又低頭親了親冷嫿的唇,目光落向遠處還未破雲而出的黃昏,“其實薑墨說的對,司太太的身份看似尊貴,不可侵犯。但恰恰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引人覬覦,讓你的身邊充滿未知的危險。”
聞言,冷嫿微微撐住男人的胸膛,皺緊了眉頭,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所以呢?你要為了所謂的安穩,把我推到其他人的身邊嗎?”
其實她還想說她不是沒有思想的物品,可以任由你們男人爭來奪去,但話到了嘴邊,理智還是將她的一時氣憤收了回來。
她不想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挑起沒有意義的爭吵。
“想什麼呢。”司雲寒無奈地捏了捏女人有些鼓起的腮幫,“我們兩個錯過了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怎麼可能對你放手。我是想說,薑墨的話提醒了我,以後我得手段再果斷些,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隻要你冷嫿。誰敢動你,我決不輕饒。”
話音落下,細細密密的吻也跟著再次落下。
男人在斜陽下,淺金色的光輝映襯著他本來就矜貴,濃墨重彩的五官,更加奪目攝魂。
冷嫿忍不住地在男人淺嚐輒止的溫存裏逐漸迷失淪陷。
近在咫尺的距離,恰到好處的曖昧色調以及女人瀲灩流波的仰望,使得男人原本微微波動的海麵瞬間海卷浪潮,漸漸淹沒理智。
司雲寒收緊雙臂,再次俯身靠近時,吻便帶著縱情肆意的張狂,席卷著冷嫿所有的神經末梢。
呼吸被掠奪,腿腳也不自覺變軟,她條件反射般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掛在了他的胸前。整個人都染上了晚霞的昳麗,與天邊那一抹最豔麗的火燒雲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