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順哥哥是穿也不是脫也不是,光著膀子站在那傻嗬嗬的笑著。
“哈哈哈……這位兄長,你家女兒可真是聰敏可愛,聲音更是動聽,如黃鶯出穀,輕靈清脆。”一個中年男子大笑闖了進來,見到我更是眼睜得如銅鈴般大,眼睛迸射出貪婪的精光。
我心下一怯,不好,這人雖生得四方端正,穿著不俗,可他剛才打量我的神情無不透漏了他狡猾奸詐的本性。
順哥哥見狀,一拍桌子,大吼:“誰讓你進來的!”
中年男人一頓,躬身道:“這位小兄弟,在下剛剛在門外聽到令妹……”
“滾出去——”順哥哥上前推搡他,爹忙過來擋住順哥哥:“常順,住手,不許莽撞。”
“小兄弟護妹心切,是在下無理了。”他連連作揖道歉退出屋去,在他離開之時,他卻回頭盯了我一眼,那種“勢在必得”的凶狠眼神讓我渾身戰栗。
好在雨停了,爹和哥哥就將他們請出了村落。
是夜,我因白天之事惶恐不安,輾轉難眠,聽到了院中有聲響,正要起身點燈,卻被人一把捂了嘴,強行抱了要翻出窗外。我和哥哥們的屋子隻有一簾之隔,稍有聲響必定能驚動他們,我死命掙紮,卻被他猛地一擊,敲在腦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我醒來之時,已身在馬車,晃得厲害的讓我難受至極。聽見車外有聲音,我爬起來貼在車壁上聽,是那夥人!那夥在我家避雨的人!我爹娘好心讓他們進屋避雨,沒料他們竟恩將仇報,把我綁了來,不知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是為財,我爹爹一山野村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都僅供家人果腹穿衣,哪來多少銀錢。
“馮爺,怎的貨也不要了,可惜我們跑這一趟。”
“你懂什麼!”聽聲音這馮爺擺明就是出現在裏屋的那個中年男子。
“看情形,那家人對這女娃可疼得緊,萬一他們追上來,你我不死也得殘廢囉,隻能棄貨趕路。哼,一個山野莽夫怎麼能生出這麼個嬌美人兒來,”那馮爺繼續說,“怕也是拐了人家的,爺隻要把她往望春樓裏邊一送,還怕白花花的銀子不到手?”
“可……她有那麼值錢嗎?”
“值,很值,比那還要多得多。”
………………
我也思量,我真值那麼多銀子嗎?
穿越到這來,我不是沒照過鏡子,可家裏的鏡子模糊地隻能映出個影像,根本看不清容貌。聽到過人誇我生得美,那時我想鄉下人也沒見過多少嬌俏的人,誇我美,多半也隻是清麗而已。
“這會兒,該醒了,我去看看。”
我慌忙爬回原來的地兒,閉眼躺下,那人果然掀簾子進來:“怎麼還沒醒?”
“馮爺,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把人給……”
“混賬東西!你要斷了爺財路,我扒了你的皮。”他趕忙伸手探我氣息。
“馮爺……”
馮爺長籲一口:“好在沒事,這樣也好,省得鬧騰。”
日趕夜趕,在車中裝昏一天一夜,終於馬車停穩當了。
這兩日我一直在思量對策,也想過逃跑,可就是我昏迷了,他們也防的很嚴實,吃喝睡都是在車上解決,連撒也是輪流,生怕我長了翅膀飛了。
“喲,這不馮老板嘛,什麼風把您給吹到我望春樓的後院來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傳入耳幕。
“嘿嘿,趙媽媽,這不找了條財路……”他壓低了聲音。
“是嗎?快把人帶出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