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從來沒有見過月亮變顏色,而她不知道,男人根本沒有打算讓她走,隻是在為自己即將進行的暴行做心理準備。
深夜的停車場,時間一點點流逝,詹妮弗心中的希望也逐漸熄滅,她意識到自己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男人又發動車,對詹妮弗說:“你媽媽不會來了”。
八歲的小女孩滿心都是恐慌,她盡力保持著鎮定,努力記住周圍的一切。
最後,車停在了一處草地,那個男人把她拖到地上,拿著一把刀抵住她的喉嚨。孩子昏了過去,她醒來一次,就會再一次被掐暈。
詹妮弗不斷被掐昏的時間裏,男人實施了暴行。意識模糊的她,隻隱約記得被人拖著腳踝穿過田野,最後被扔在那裏等死。
詹妮弗躺在草叢裏,躺了很久很久。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陷入黑暗,每當她醒來,試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就會再次昏迷不醒。
而每次醒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沒有死。等她感受到夜幕褪去、太陽升起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感覺自己身上有東西在爬,在咬她,渾身到處都有那種小小的刺痛。她有時昏過去,又會被這種刺痛叫醒。她想要尖叫著喊救命,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脖子被割開了很大一個傷口,幾乎開了一個洞。
她手上沾滿了血,每當她試圖把脖子“合上”時,都會暈過去。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整天。
期間半昏半醒時,她不斷地在腦子裏複盤著關於凶手的一切細節。她告訴自己,如果這次她能活下來,她一定要抓到這個凶手。
就這樣一直熬到傍晚,她聽到了附近路上過往車輛的聲音,她試著轉頭,看遠處飛馳而過的汽車,但她一絲一毫都動不了,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詹妮弗回憶,她當時覺得好累,太累了,掙紮了那麼久,從那個男人把她拖到地上,至少已經過去了14個小時。她已經不想再掙紮了。
她最後一次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就在這時,卻有一個聲音鮮明地傳來,那是一個做遊戲的小女孩的笑聲。笑聲離她越來越近,砰的一聲!女孩被她絆倒了。
詹妮弗像是陷入一場冗長的夢境,女孩的聲音慢慢變成了多個聲音,所有的聲音聚在她周圍,變得越來越大。人們終於找到了她。
事發後的清晨,詹妮弗的媽媽起床後發現孩子不在房間,報警找女兒找了一整天。與此同時,重傷的詹妮弗被送進了ICU病房搶救。
所有人都以為詹妮弗要死了,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她失血過多,皮膚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都是被火蟻咬過的痕跡。她身上的瘀傷表明她曾被毆打過,在野外被發現時沒有穿衣服,背上有很多劃痕。
詹妮弗在醫院裏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她一動都不能動,一句話也不能說,唯一能控製的身體部位是她的眼睛,裏麵寫滿了恐懼。
她的氣管被切開(因此無法叫出聲),不過她脖子上的撕裂傷沒有傷到所有的大血管,這在醫生們看來是個奇跡。可因為喉嚨的嚴重創傷,醫生當時判斷她再也不能說話。
詹妮弗要麵對的還不隻是身上的傷,還有很深的心理創傷。她無法相信任何人,治療時甚至踢了一個男醫生的肚子,讓他離自己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