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賊兵興致勃勃地圍著被綁成粽子的四女。
漢末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女人本來就少見,況且這些人從事著“山賊”這種特殊行業,職場內部挖掘資源是沒戲了—像孫二娘一丈青這樣的女“山賊”能有幾個啊?好不容易搶著女的,也都是被大當家的收了當壓寨夫人,二當家的還沒份兒呢,甭說他們金字塔最底層了。
按說,懾於大當家的威嚇,他們是不敢碰這些女人的。但是今兒劫的這一票實在是讓他們受了不小的刺激:一VS四啊!丫的一亂世裏的讀書人,居然都有四房姨太太,據傳還是北方的外族妞兒。憑什麼啊?
衛凜等人自然不是天姿國色,但怎麼也算得上中上等,這樣的視覺衝擊,足夠把饑渴的山賊看得七葷八素了。
果然,終於有人荷爾蒙爆缸理智斷線,居然淫笑著過來想掐安妮的臉。
“啊!”
安妮驚叫一聲往衛凜懷裏躲。
衛凜見這陣勢簡直氣瘋了。這孩子從小就特強勢,對自己的女孩兒身份概念很模糊,一貫以保護弱小為己任。上大學跟安妮晏錦祁霽同一間宿舍,因為她年紀比其他三人大了一歲,就自然而然做起了大姐頭。那時候學校周圍好幾個工地,性饑渴的民工中有變態的混進大學裏當兼職的遛鳥俠。女生,尤其是大一女生深受其害。有一回安妮小臉兒紅撲撲兒的哭著就跑回來了,衛凜問明白了緣由,衝冠一怒,跳起來直奔遛鳥俠高頻出現地。晃悠了半天,流氓還真就出現了。一臉猥瑣淫笑,下麵水庫門大開,吊著半根兒醜陋的臘腸兒。衛凜誰呀,麵不改色照著來人抬腿就是一腳,遛鳥俠從此變太監。
此刻她本來也想果斷出腳,可無奈被強按著跪了半天,腿早麻了。於是她隻能咬牙使勁,一肩膀撞過去,正磕在那賊兵胸口。
晏錦和祁霽一看也起急了,反綁在背後的雙手拚命掙,麻繩雖綁得緊,勒得腕子麻麻地鈍痛,但情急之下本能地大力掙紮,加上女孩子手腕本來就細,居然被扯鬆了一點。
賊兵不防備地被衛凜狠狠撞了個趔趄,從沒見過這麼強悍的妞兒,唬得他有點犯懵。
周遭圍著看樂兒的賊眾訇然大笑,那人許是被笑惱了,抄起手邊的鐵棍就向衛凜打過來。
又快又狠的動作,衛凜想躲都躲不開,隻能閉了眼把背拱起來,再暗運一口氣,想著怎麼著也得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聽見那棍子快速揮動發出的“呼”聲,甚至頭發都被異動的氣流掀起了幾絲兒,可重量和痛感卻遲遲不來。
咦?我什麼時候練成了金鍾罩鐵布衫?!
她疑惑地睜眼抬頭,原來又是那襲青衫擋在了前麵。
郭嘉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他擋住衛凜,攥著山賊劈頭蓋臉打下來的鐵棍,手腕上一圈兒深深的白印兒,明顯是剛剛掙脫了繩子。
“白繞的女人你們也敢碰?”他說。
眼神冷,聲音更冷,說得群賊一愣。
趕巧兒於毒的軍師這時正過來要提了郭嘉去審問,當不當正不正地聽見了這句,比那些沒腦子的小嘍羅自然更要往心裏去。
黑山賊軍裏混了這些日子,他早看出來於毒對白繞雖然表麵上畢恭畢敬,但是背地裏也嫌他占著大當家的位置不幹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