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梅十方護子(2 / 3)

“哥哥還是我去吧,你在此看守這條鯰魚怪和保護二位妹妹,小弟去去就來。”

“賢弟不可,此事非同一般,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妥當。”

“哥哥不相信小弟嗎?”

“不不不,賢弟誤會了,愚兄怎能不相信你呢?”

“既然如此,那小弟去了,哥哥和二位妹妹在此等候佳音,我去去便來,”

梅十方話音剛落,已經疾步走出了船艙,一個縱身從橋頭跳到上河岸,瞬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唐子衿和金家姊妹雖然覺得梅十方有些性急,但是都以為他是立功心切,所以誰也沒有多想。唐子衿繼續向鯰魚怪問道:“那鐵頭和尚現在在何處?你們是怎麼聯絡的?”

“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他隻是給了我三柱特製的香,並告訴我說我要是有要緊事找他,就去大相國寺後殿的達摩堂佛像前點上一炷,他自會來汴河找我。”

“那你們見過麵了沒?”

“你刺殺我眼睛的第二天我們見了一麵,”

“你們見麵都說了些什麼?他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將你刺殺我眼睛的事告訴了他,我請他替我找你們報仇,可他不但沒答應,還臭罵了我一頓,叫我繼續留在汴河裏,守護那小嬰兒三年才能離開,以此推斷,他應該不知道你們是誰……”

梅十方疾步走出兩裏多地後,立刻就放慢了腳步。此時,他心裏猶如一團亂麻。他不想相信那鯰魚怪的話,可種種跡象已經證明那鯰魚怪並沒有說謊,不然他也不會搶著來石橋街童家。一想到兩次見到他那孩兒時,腰間的寶扇都抖個不停,而且他越挨近那孩子,寶扇就抖動的越厲害,就憑這一點就有五分可信了。又想起他為鬼千年,與上百個婦人小姐有過魚水之歡,卻沒有一個女子為他懷上骨肉,而劉小姐卻偏偏懷上了,就憑這一點又增加了三分可信……

不知不覺,梅十方已經來到了東石橋街童家門樓外,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他一個縱身跳進了圍牆內,可剛踏入童家的後花園,他腰間的寶扇就開始微微抖動了起來,這反倒讓他不敢再往前走了,因為他害怕麵對那個即將讓他痛不欲生的結果,更害怕他梅家剛剛續上的香火因此覆滅。可他若不去親眼證實那個結果,那他一輩子都不能安心,而且找那六隻投胎轉世的鬼妖是他和唐子衿重返人界的使命。他不想徇私枉法,可他更不想大義滅親。於是,他就在童家的後花園裏左右為難,徘徊不前。

看看天就要亮了,可梅十方還沒有回來,碧霞有些焦急地說道:“唐大哥,梅二哥遲遲不回,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

“是呀唐大哥,從這裏到東石橋街也就十幾裏路,來回也要不了兩個時辰,可梅二哥都去了兩個半時辰了,此時不歸,一定是出了意外。”

“應該不會,二位賢妹放心吧。”

“依小怪看,那位梅上仙應該是舍不得那劉小姐母子,所以才遲遲不回的吧。”

聽那鯰魚怪說這話有些蹊蹺,碧霞急忙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是啊,鯰魚怪,我梅二哥與那劉小姐和那小嬰兒又素未謀麵,怎麼會舍不得她們母子呢。”

“原來幾位不知道呀?”

“知道什麼?”

“我說出來,幾位能擾了小怪的性命嗎?”

“這怎麼可能,你是危害人間的妖怪,我們要饒了你,不是讓你再繼續去禍害那些良家女子嗎?”碧霞說道。

“隻要幾位上仙答應饒了我,小怪以後絕不在危害一個女子。”

唐子衿見那鯰魚怪說的有些真誠,在心裏暗想道:“這些天我與梅賢弟在這汴河兩岸打探這鯰魚怪的下落,一直都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就證明他並非作惡多端,如果他肯改邪歸正,我何不趁此機會說服他助我完成此次任務,我也幫他治好眼睛,助他修行從善也未嚐不可。”

“你若肯痛改前非,饒你性命並不難。”

“唐上仙此話當真?”

“唐某說話向來不打誑語,你若肯棄惡從善,助我找到那鐵頭和尚,我不但饒了你性命,還要幫你治好眼睛和你身上的傷,更會盡力助你將道行提高一層。”

鯰魚怪見唐子衿一臉正氣,語重心長,並非那信口開河之人,他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話,急忙跪正身體說道:“唐上仙,你若如此仁義,小怪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不必如此,你肯改邪歸正,我又豈能趕盡殺絕,快快起來吧。”

唐子衿一邊說,一邊將鯰魚怪扶起來,並伸手去幫鯰魚怪解開綁在身上的繩索。

“唐大哥不可,他……他是妖怪呀!”靈霞一臉驚慌地說道。

“賢妹莫怕,他是妖怪,我還是鬼魂呢!剛好是一路的,”唐子衿開玩笑似的說著,毅然決然幫鯰魚怪鬆了綁。

“多謝堂上仙不殺之恩,小怪從此願意為你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鯰魚怪說著,又跪拜在了地上。唐子衿急忙一邊扶起,一邊說道:“不必如此客氣,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百年的妖怪,我是千年的鬼魂,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以後你也別再叫我什麼上仙下仙了,也別自稱什麼小怪,你若不嫌棄,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不知意下如何?”